好,那假設暫時成立,闌冬是兇手。
接下來,就是我和李昒旸的戰場
“哎呀呀,李兄,要去哪呀,神色匆匆的。”
小區門口的警亭旁,我盯著冷風,盼了半個小時,終于把李昒旸從小區盼出來了,不枉我被凍成雪條,也幸虧他走了門而不是偷偷翻墻出去。
其實想想也是,干嘛沒事翻墻出去。這樣想來,他剛才翻窗戶,是沒有被人看到的,否則,哪里這么光明正大凜然正氣。
“你在這里做什么”李昒旸皺皺眉頭,“你不在家里呆著,跑外面受凍找虐,就算你和闌冬分手,那也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為什么到現在你還不能放下呢,佛說”
“行”我打斷他,心想怎么一晚上都在和話癆說話,“如果,我沒有出來,你豈不是還要等到明天或者后天”
“我等什么”
“兩個選擇,一,回去坐坐,二,我呼喚親愛的警衛。要知道,你在窗戶留的一手,并不是天衣無縫哦,不過,想來最后你也是有情緒了,居然忘了關。”
“你”
“我很好奇,”我轉過身,準備按下警亭門口的警鈴,“你衣服里面,究竟包著什么。”
我給了他兩個呼吸抗爭,最后他投降了。
“我和你回去。”
屋里。
我和李昒旸,坐在和不久前相同的位置上。他雙手握著水杯,杯子里的開水騰騰冒著熱氣,隨著他手轉動著杯子,水里的廢物似乎也在螺旋著凝聚。他的手很蒼白,從手背到指甲背,都很蒼白,一如他現在蒼白的臉,如果此時是在外面,可能我還可以看得到,他呼吸前后環繞的氣團。
他彎著腰,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水杯,瞪得很大,眼珠十有哪個瞬間,就落了下來,猶如此時天上的月,似是晶瑩剔透,仔細看卻是其上坑坑洼洼折射的黑點,高掛天上,不知何時,會像簇擁著它的眾星一般,淹沒在無盡的烏云中。
“高中到現在,多久了”
我在沙發上,看著窗外問他。
“五六年,年,記不得了。”
過了一會,他敷衍道。
“是呢,過了很久了,不仔細算,也不清楚,究竟過了多久。”
“知道過了多久,又怎樣”
“人的細胞七年可以換一次,所有細胞都是新的,那么,人是否也新了呢”
“你不過是想諷刺我變了。”
“我確實有這個意思。”
“你不也變了,說話拐彎抹角,文縐縐的,連罵人,都要心平氣和地,繞個圈罵。”
他抬起頭,和我轉過來的視線剛好對上。
“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