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你竟然沒有收錢”結束一天的任務之后,晚間五條悟在東京咒術高專遇到了夏油杰。
自從十年前那件事發生之后,原本堅持要保護普通人的夏油杰就發生了某種轉變,不僅在高二的夏天輟學,之后還接手了盤星教。如果不是五條悟幫忙遮掩,夏油杰現在恐怕就會被高層污蔑成了詛咒師的一員。
假設普通人想要請他出手,就必須付出令夏油杰滿意的報酬。僅僅十年間,盤星教的發展就如火如荼。
“你又怎么會知道,我是不是在你離開之后收取了報酬呢”對于好友的疑問,夏油杰輕易反問了回去。
“因為,你從來都是報酬到位之后才會動手的人。”五條悟抱肘靠在一顆樹下,“有時候,我甚至懷疑你是不是學的冥冥。”
“我和她可不一樣,對于錢財并沒有那么執著。”黑發青年微微瞇起狹長的狐貍眼。
會好心在沒有報酬的情況下救人,絕對不是如今夏油杰的風格。
五條悟再次感受到了自從十年前就橫亙在兩人之間的某種無形的裂痕。
當年堅持正論的夏油杰跑去當神棍,而最討厭正論的自己卻留在高專當老師,也許,就是某種命運弄人吧。
他隱隱察覺到自己的摯友曾差點陷入歧途,走上與術師截然相反的道路,但卻又不清楚是怎樣的蛛絲岌岌可危地將人從邊緣拉扯回來。
夏油杰寒暄了兩句,就乘著咒靈回盤星教去了。
“嘛,干脆明天再去找誠玩一次”五條悟打了個響指。這個奇怪的少年,也許就是某個特殊的突破點。
剛剛回到游戲的七宮誠沒忍住打了個噴嚏,他起身去關了臥室的窗戶,繼續寫國文作業。
第二天下午臨近放學,最后一節課是學生自習。
七宮誠一邊把系統自動生成的答案謄寫填入習題冊,一邊走神。
游戲雖然擬真,但是學習和考試并不是主打的方向,因此只要肯氪一點點金,系統就會自動生成合理的成績。當然,如果不想氪金,在班里當吊車尾也別有一番趣味。
他本來在看著窗外的櫻花樹,忽然卻聽到班里一陣隱隱的躁動。以七宮誠坐在后排的視角,能看到很多學生正在往后門的方向張望。其中就有鈴木園子戳了戳毛利蘭的后背,擠眉弄眼地拉著她往后看。
七宮誠下意識順著大家的視線偏頭看去,只見身高一米九的白發男人正站在后門外探頭探腦,黑色的眼罩完整地遮住了他的雙眼,一身黑色的制服更顯得對方腰細腿長。
見他望過來,男人頓時高興地扯開一個笑容,沖這邊揮了揮手,又引得班里的同學們一陣竊竊私語。
盡管對方穿著顏色單一的制服,但七宮誠還是莫名有了種對方很騷包的感覺。他瞬間轉回了視角,低頭繼續學習,裝作五條悟來找的人并不是自己。
然而下課鈴聲很快敲響了。所有人都開始收拾書包,教室里一片窸窣收拾東西和學生們交談的聲響。
七宮誠直覺要不好。用一根頭發想想,都能知道對方恐怕又是來者不善。
“阿誠”五條悟笑瞇瞇且毫不生疏地叫出了這樣親昵的名字。
因為五條悟不論是身形還是外貌都是引人注目的樣子,所以他的話語一出來,就頓時把班里九成同學的目光集中在了七宮誠的身上。
七宮誠嘴角微抽,將一疊試卷豎起來在桌面上磕整齊,隨后才將它們放入書包之中。
“他是你家里人嗎”鈴木園子在這空隙里,好奇地湊過來問道。
兩個人發色相似,而且一個遮臉,另一個遮眼睛,看起來就像是兄弟。
“不,那只是個麻煩的家伙。”七宮誠將背包單肩甩到背上。
懷揣著自己能準時回家的渺茫希望,他走到門口,對來人不情不愿地問道“五條先生來找我是想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