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性超標了啊,哪怕是這么帥氣的長相也不能忍。
七宮誠往前踏了一步,左手按在五條悟的肩膀將他往后重重地推靠到墻上,右手攥住將對方的領口往下拉,隔著五條悟的眼罩還有他自己的口罩,兩人鼻尖對著鼻尖。
“悟。”少年的聲音仿佛初冬的薄雪,因為氣惱還帶著些許咬牙切齒,每個音節都清晰地發出來。
被叫到名字的最強咒術師一時頓住,心跳竟有一瞬的空拍。
“我可以自己回去,不用送了。”七宮誠說道,同時后撤了身體。借著剛剛靠近的功夫,他從五條悟手里拎出了屬于自己的那個甜品手提袋。
“回見。”他走到小巷子夕陽能夠照射到的部分,銀灰色的頭發被染成金黃,將白發青年留在陰影里。
“當然,我希望再也不見。”
在少年離開視線許久之后,夕陽在巷子里灑下的傾斜線都挪動了好幾寸,五條悟才動了動,微微抬起下巴,黑色的眼罩后的那雙蒼藍色眼瞳盛滿了興致盎然的神色。
雖然同樣是感到有趣,但是性質卻在這一刻完全改變了。
當天夜晚。
七宮誠將一切收拾完畢后,晚上九點就早早地躺在了床上。
與第一次進入副本不同,白日里,無論是五條悟和江戶川亂步,都是敏銳而聰明的角色,倘若從副本出來后未能維持住進入副本前的精神狀態,就很容易被他們發現端倪。因此他延后了時間。
檢測到達成副本開啟條件,請問玩家是否進入該副本
是。
意識瞬間仿佛沉進了無聲的沼澤,被溫軟的淤泥一點點吞沒,直到一絲不留。
耳邊很安靜,只有輕不可聞的呼吸聲。
七宮誠還未睜開眼睛,只是稍微動了動身體就感覺到了綿延的痛楚,鼻尖充斥著醫院里特有的淺淡消毒水味。
他緩緩睜眼,同上次一樣,是陌生的天花板。
頂燈灑下的光芒也白慘慘的,淺色的棉被上,放置著他正在輸液的左手。
與上次離開副本時一樣幼小的、屬于孩童的手掌。
難道這次的副本是緊接著上次副本的離開嗎
所以,上次副本結束之后他應該是被好心人救了。畢竟,琴酒不可能把他送進普通的醫院。
七宮誠條件反射地摸了摸自己的臉,確認口罩還在,頓時松了口氣。如果在不自知的時候誤殺nc,那可就太丟玩家的臉了。
“放心吧,我們沒有人看過你的臉。”旁邊忽然傳來另一個男孩清脆的聲音,語調讓七宮誠感覺到一陣耳熟。
他轉頭看去,只見七八歲的男孩小小一只,正坐在旁邊的看護椅上,拄著下巴看著自己,黑色的短發被梳理得服服帖帖,身上的衣服同樣精致整潔,顯然被照顧得很好。
“小鬼,我是江戶川亂步。”自己同樣也是個小孩的江戶川亂步探身看向他,“你叫什么名字”
“七宮誠。”
“你的身上有個奇怪的謎題,”男孩盯著床上更小的孩子,翠綠色的眼睛睜得圓圓的,尚且帶著嬰兒肥的面龐透著可愛的認真,“但亂步絕對能夠解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