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不是吧,這就要哭了”人偶泫然欲泣的神情讓松田陣平稍微心虛了一秒。
卷發的男人俯身湊近了站在床上的人偶,手指湊近對方柔嫩的面頰,揩去了那滴落的、大顆大顆的淚水。
“竟然是真的眼淚啊。”男人盯著自己手指上沾染的液體,驚嘆著說道。
聞言,原本以為對方要來安慰自己的櫻頓時控訴地瞪大雙眼,淚水也不往外涌了。
“壞人。”他左思右想,最終漲紅了臉憋出這么一句話。
娃娃一樣的人偶想不出更多罵人的詞匯,說出的詞語因為輕細的聲調也顯得軟綿綿的,絲毫沒有威懾力。
“噗嗤。”松田陣平沒忍住,再次笑出了聲。
眼看對方就要因為自己炸毛了,松田陣平才再度開口“如果你想問我要不要發誓,那我的回答是不需要哦。”
“為什么”櫻奇怪地歪頭詢問。
“因為我是警察。”松田陣平的語調平靜,但是仿佛又隱藏著某種強大而自信的力量,“擁有足夠的力量來保護他人。并不需要你的保護。”
異色瞳的人偶露出似懂非懂的神色。
“所以,你可以回到自己來時的地方嗎”松田陣平說道。
這句話櫻聽懂了。
“你給我上了發條之后,又想要反悔嗎”
問題又回到了最初的。松田陣平難得有些頭痛地回應這個性格異常純粹的少年人偶“最初轉動發條的時候,我并不知道會發生這么不科學的事情。只是單純的嘗試。”
“但是,我來的地方,已經回不去了。”人偶的面上頭一次浮現出淡淡的憂郁。
“你的制作者是誰”松田陣平又問道。
“是父親。”櫻理所當然地回答道,“他是最富有創造性的人偶制作大師。”
“我是說,他的名字是什么”有著黑色卷發的青年從旁邊拉了一張凳子坐下了,“我可以把你送過去。”
順便探查一下這個神秘人偶所在的領域。雖然對于隱藏在都市中的某些能人異士他有所耳聞,但是這么近距離地遇到超自然事件還是第一次。
“父親就是父親啊。”櫻不明所以。
松田陣平又問了幾次,然而人偶本身卻說不清什么。
“如果我按照你說的方式發誓的話,我和你分別都需要付出什么嗎”警察換了一個問題的方向。
“你可以給我力量,而我就可以用能力來保護你。”櫻認真地說。
解釋得有些含糊,但松田陣平卻也知道這個人偶也說不出更清晰的東西。至于對方口中的“發誓”,松田陣平壓根就沒有納入考慮。
對于自己完全不了解的領域,不要做毫無把握的冒險。況且看這個人偶迷糊的樣子,也不一定知道所有的隱秘。
先穩住他再說。
“我以后對你發誓也不是不可以,但前提是你能得到我的認可。”松田陣平半試探半佯裝認真地說道。
櫻頓時提起了熱情,雙眼也變得亮晶晶的,“你不會把我送走了嗎”
“或許,你希望我把你送走”松田陣平勾唇問道。
他當然不會隨意把這來歷不明的神秘人偶隨意丟棄送人,如果引起負面的后果,那就是他的責任了。
聞言,人偶頓時像是撥浪鼓一樣搖頭“當然不,讓我留下來吧,我很能干的。”
“首先就是,因為你的到來被打碎的玻璃,還有亂掉的床鋪。”松田陣平隨意指了指凌亂的臥室。
“非常抱歉,我會把它們收拾干凈的。”櫻露出了堅定的模樣,他跑過來拉著黑發青年的衣擺,抬頭認真地看著他,“你要早點認可我呀。”
松田陣平微怔。
片刻后,他別開視線,放輕聲線說道“那你可要努力了哦”
經過這個插曲,墻壁上的時鐘已經指向了早晨七點半,如果再不出門,就要遲到了。
只是家里還有這么一尊大佛在
松田陣平瞥向正在勤勤懇懇試圖將床鋪上的碎玻璃撿起來的男孩。
等等,如果說人偶能夠流出正常的眼淚的話,那么
松田陣平上前一步,想要把人偶娃娃從床上提起來,然而時間已經晚了。
“哎呀”少年的痛呼聲響起,他忽然將手從床面上收回來,顯然是被玻璃的碎片劃傷了。
松田陣平抬起他的手臂,只見食指的指尖上面有被利器劃到之后留下的、極其細微的劃痕,但是卻沒有血液流出。
非人的特性。
“看來你的制作材料并不能免疫碎玻璃。”松田陣平說,“床頭的抽屜里有可以用于清掃床鋪的掃帚。”
他給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