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涉谷區。
高樓大廈林立,熙熙攘攘的人流按照自己的意志在街道上運轉,看不見的咒靈就這樣突兀地出現在人群之間。
巨大的、半徑直達四百米的暗紅色帳幕拔地而起,將這片市區完完全全地籠罩在內,遮蔽了黑色的夜空。
繁華的市中心在一瞬間淪為人間煉獄,屬于普通人的慘叫聲與咒靈窸窣而特殊的聲音夾雜在一起,引起一片喧囂。
事件發生后的一小時,地下一層已經幾乎不見普通人,視野里空空蕩蕩,只有數只智商不高的咒靈還在徘徊,將逗留在此的普通人丟到車站地下的最底層。
有著銀灰色頭發的少年并沒有穿往常的高專制服,而是一身黑色的大衣,就這樣緩緩走在這片區域,腳步引起建筑物空間內層疊而空蕩的回聲。
七宮誠熒藍色的雙目微微發光,將這個建筑物內部的場景囊括于神之義眼之下。按照計劃,此時的“羂索”,占據名為伏黑甚爾的男人外殼的咒靈,應當也早已帶著獄門疆出現在這里。
然而,在他找到那個男人之前,拐角處卻出現了玩家并不想遇到的人。
“誠也來到這里了嗎”粉發少年似乎是剛剛進入帳幕不久,身上的衣服整潔,顯然還未遭遇過戰斗。
在他的身邊,站著把劉海梳成在前面的長長麻花辮,遮住自己大半樣貌的女人,以及一個個子矮小的男孩。
七宮誠認出了那個女人是曾在姐妹校交流會時曾出現的咒術師冥冥,據說是眼里只有錢財才會驅動的術師。
“是虎杖啊。”青年語調清淺地喊出了對方的姓氏,顯露出了某種特別的疏離。來到這個游戲世界一段時間之后,玩家已經明白了這里習俗之中稱呼的差異。
雖然隱隱察覺到有些奇怪,但是一向陽光而大大咧咧、仿佛少年漫男主一樣的虎杖悠仁依然帶著遇到同伴的欣喜,就想要迎上去。
然而卻被冥冥按住了肩膀。
在社會中摸爬滾打了多年,某種意義上已經成為萬惡資本的女人顯然嗅出了不同尋常的氣氛。
她的烏鴉在負一層就全數湮滅,出現在這里而表現也不正常的青年顯然有著些許嫌疑,即使對方的身份是高專的學生。
“你也是收到了信息趕過來的嗎”虎杖悠仁站住了,問道。
“是啊。”玩家笑了笑,摘下了架在鼻梁上的墨鏡,熒藍色的雙眼閃爍著冷漠的色調。
他的右手延伸出了黑色的刀劍,隨著一個刀花,有紅色沿著日輪刀向下延伸,直到將整個刀鋒染成紅色。
他抬起武器,刀尖直指虎杖悠仁。
“怎么了”虎杖悠仁面上輕松的表情緩緩凝結。
“還不明白嗎,”七宮誠低低地笑開了,那張漂亮的臉依舊炫目得讓人挪不開視線,“當然是從現在開始,你們已經是我的敵人。”
“我已經不再是咒術高專的學生。”
粉發少年露出了難以置信的模樣“你在開玩笑嗎明明之前你幫了我那么多,我們還參與了許多祓除咒靈的活動”
“不用再說廢話了。”玩家打斷了他的話。雖然是在游戲之中,但是nc的表現過于真情實感,也讓七宮誠難得感受到了些許煩躁。
他忽然錯身,躲開了從身后襲來的烏鴉,手中的日輪刀往上一甩,就將那只鳥類從上方劈落。
冥冥已然抬起了手中的巨斧。
“喂,等等”虎杖悠仁還想出言阻止,然而并沒有成功,只能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冥冥幾個跳躍上前,斧頭橫著劈砍而過,就要將站在原地的少年腰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