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現實生活之中,七宮誠雖然表現得很自閉,也很少與人交流,但是他會遵守基本的禮貌,也會認真地對待“交際”,即使內心害怕著這一行為。
就像是對待伊吹友樹,他們那場不愉快的視頻通話之后,三天之后七宮誠給對方道了歉,在他詢問通關方法時,也毫無保留地將三個主線的答案告訴對方。
對于七宮誠來說,游戲更像是能夠展示本我的地方,而他之前并沒有將nc當成真正的人類看待。在意識到這里是真實的世界,他所交往的每一個人都是擁有獨立的思想與人格,七宮誠無法接受。
不是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而是無法接受曾作為玩家的自己。
即使他并沒有以輕慢的態度對待任何游戲里的角色。
然而,即使他再怎么想要退出,游戲依然無可逆轉地在進行著。
身下是屬于被褥的柔軟觸感,鼻尖似乎有著若有若無的消毒水味,房間里的溫度剛剛好。窗外偶爾傳來一兩聲鳥鳴。
七宮誠慢慢的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雪白的天花板,以及上面帶著水晶花紋的頂燈。
室內并沒有其他人的存在,這讓七宮誠放松了些許。
他從床上坐起來,后知后覺地發現這似乎是一家醫院,自己所在的應當是一個單人病房。病床旁邊擺著實木的桌椅,桌子上擺著一臺開著的筆記本電腦,cu運轉時發出輕不可聞的聲響,椅子被撇到一旁,似乎是陪護人臨時離開。
不管待在這的人是誰,只要是個人,七宮誠都不敢跟對方交流。
并不知道現在是什么時間,他掀開了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露出條紋的病號服,把手上的輸液針拔下來放到一旁。
顯然自己是被人挪過來的,床下并沒有配套的鞋。
七宮誠光腳踩在了看起來很干凈的病房地面上,冰涼的溫度頓時讓他一個激靈,整個人都清醒了。
他站起來往外,悄無聲息地走出了虛掩著的病房門。
為了離開獄門疆,他丟了一只神之義眼,但是雙眼的視線此時是完整的,應當是被哪個擁有治愈能力的人修復了。
雖然威力不如以往,如今單只的神之義眼也是可以操作的,就比如現在。
七宮誠迅速躲到一個拐角的植物后面,在神之義眼的視線之中,有著一頭銀色長發的高大男子正端著杯咖啡從走廊拐向他出來的病房。
對方一身黑色的西裝,整個人高挑而冰冷。墨綠色的眼下卻透著極為淺淡的憔悴。
是琴酒。
七宮誠后退了一點,然而肩膀上卻忽然壓下了一點重量。
“誠醬,你要去哪里”耳邊充斥著溫熱的呼吸,輕佻而熟悉的聲音讓青年僵硬了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