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臉天真,絲毫沒有發覺有什么不對,反而問她“你一個女大夫,到這里來干什么”
“我也很想知道。”書穎才嘆了口氣,“我剛才醒來就在那邊。”
她將衛生巾敷住他的傷口,再將紗布撕成細條,將一個夜用、兩個日用的衛生巾扎在他的胸腹上。
但見他身上的布也只夠遮出下面了,書穎取出包里的運動服給他套上,給他穿卻太大了一些。
書穎做完了這一切后,拿出手機中的老爺機對著天空各個方向比了比,不由得吐嘈“什么鬼地方,手機一點信號都沒有。”
“雞怎么會有信”白長卿只知道他們蛇才會吐信。
“你小孩子沒有手機”她取出一塊巧克力,撕開了包裝紙塞進他嘴里,哄道“你乖乖躺在這里等我,我爬到高些的地方看看能不能收到信號。”
白長卿嘴里觸不及防迎來一陣醇厚的香甜,一雙大眼睛水汪汪地看著眼前的少女。
書穎卻被他這個眼神戳中了怪阿姨的心理,揉了揉他的頭“真是個好孩子。”
書穎艱難跋涉,終于爬到了附近一座小山山頂,拿出手機對著天空接收信號,可是手機仍然顯示無服務。
她不死心,在山頂等了十幾分鐘,仍然沒有得到絲毫的希望,只好無奈下山去。
書穎剛撥開一人高的灌木葉,就見一條人臂粗的四米多長的大青蛇拱起了身子,她不禁嚇得背脊生出一陣寒意,就要逃跑。
“別動不許動她”白長卿冷聲道。
聽他一叫,書穎不敢逃了,就怕這青蛇追她。她忍不住渾身顫抖,一股熱流就涌出眼眶。平常說她矯情的人不少,可是她對現在的恐懼一點也不矯情。
聽得哧哧幾聲響,那青蛇卻伏下身子,溜進灌木草叢離去了。
書穎仍然呆呆地站在那里不敢動,身上兀自冰涼,瞄瞄那地上的孩子“你你怎么樣被咬了嗎”
“沒有。”
“我我是不是被咬了聽說毒蛇咬人會麻醉的,我沒有感覺”
“沒有,他走了,沒有咬你。”他篤定地說。
“真的”
“我看得很清楚,他絕對沒有咬你。”
她終于忍不住神經崩潰了,哇一聲嚎了出來“我要回家這是什么鬼地方”
白長卿是蛇妖,蛇是沒有眼淚的,所以不明白人類為什么會哭,有什么作用。他只有度過“風劫”,才能進一步進化,他也許才更像一個人類,但是力量與壽命比人類強大得多。
“你你怕蛇”
書穎看著他還倚在一塊巖石上,表情十分淡定。他的眼睛如一汪深沉平靜的湖水,看著他的眼睛,她緊崩的神經奇妙地放松了許多。
“誰不怕蛇”她擦了擦鼻涕眼淚,又奇怪地看著他,“你怎么不怕”
白長卿愣了愣,才說“我我也有點怕,但是害怕解決不了問題我不是拿著樹枝打算刺它嗎,你就回來了”
她看著他手中的小樹枝,懷疑“你用這么細的樹枝刺它那條有成人的手臂粗呢,你用這根樹枝怎么可能贏它”
“那我能怎么辦跟你一樣站著發抖或者哭”
“”
白長卿長長呼出一口氣,又漫不經心地說“那條蛇好像并不想吃我們,不然我們不是對手。萬物有靈,你不惹它們,它們就不會傷害你。”
書穎許久不動,他猜中她的心思“那條青蛇已經離開這里,真的沒有傷你。”
她軟下身子,一屁股坐在地上,感覺身體被掏空。
白長卿剛剛吃了徒弟青蛇送來的水和野果精神多了,細細打量著眼前的人類。
“你你去干什么了”
她抱著膝蓋,嘟囔“不是跟你說了我去看看山上有沒有信號嗎這究竟什么地方,居然一點信號都沒有”
“青城山一帶。”白長卿目光怪異地看著她。白長卿聽說人類會放狼煙為信號的,難道她去山上查看狼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