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意圖逃竄時,忽聽一個少女清淡的聲音道:“完事兒了?”
這聲音清淡悅耳,如黃鶯鳴囀般動聽,可滿滿的人群聽見此音,如中魔法,登時緘口結舌,鴉雀無聲。
只因!
這種清淡,是女魔頭—筱筱之獨屬。
宋絕與夜七弦看向人群,只見人們紛紛相擠著讓出的坦途中,身姿修長的筱筱緩步而來。
她似乎是剛剛沐浴過,先前的青衣換成了一身白色衣裙,身姿玲瓏,絕美的玉顏猶如是發著光一般,令得整個教室都顯得有些明亮。
帶著點濕氣的青絲披散著,令血腥滿天的教室多了點優雅的味道。
一如既往的驚艷。
“筱筱姐!”夜七弦叫了聲。
宋絕笑了一笑,心中有著暖意流淌,以筱筱的性子,若不是擔心自己,又怎會出現在這兒?
筱筱沒有理會兩人,她俏臉始終平淡如水,掃了眼那群缺手斷臂、臉色慘白、簌簌發抖的傷殘人士,忽然道:“給自己留后患很好玩嗎?”
清淡的聲音在極靜之中,仿佛有如催命的符咒一般,令人頭皮發麻,心生寒意。
宋絕示意道:“七弦!”
夜七弦從背上拔出了夜月斬,上前一刀一個,盡數殺死!
圍觀的人感覺渾身涼颼颼,脊背都在冒寒氣,既震驚又恐懼。
這些浩淼天空來的弟子,真沒一人是善類啊。
“你們竟敢行兇殺人!”
驀然,傳來了一聲咆哮。
左慈、夢懷遠、岳山臉色鐵青的從人群中竄了出來,三人聽到消息后,立馬趕來,可還是晚了。
望著滿地碎尸,即便是老江湖,也都是面色劇變,眼中有著一抹駭然之色涌現出來,不過他們到底是見多識廣的老前輩,并未被徹底的震懾。
“老師好!”宋絕行了一禮,不緊不慢的說道:“弟子殺人不假!卻絕非行兇,全程都是受人所逼。”
宋絕讓夜七弦、楊俊、紀天寒、潘千相等人逐一陳述。
聽完之后,夢懷遠面無表情,道:“武法身為講師,先拒絕同門學藝,后又仗勢欺人、以大欺小,最后縱容弟子毆打、辱罵同門,罪大惡極。”
“四十名外山以多欺少,惡意行兇,理應重懲。”
宋絕點頭贊同:“夢師言之有理!”
岳山道:“固有大罪,但不致死。你殺人,又作何解?”
宋絕聳肩道:“弟子來此討要說法,僅是說了兩句話,武法出重手殺我,弟子又不想死,便被迫還擊…”
“你說了什么?”左慈頗為好奇的問道。
宋絕鎮定自若的說道:“弟子說的第一句是‘哪個雜種是無法,出來答話’,他回了句‘來者何人’,弟子的第二名是‘好奇的問一句,你有幾十家血統’…然后他就出手殺我了…”
“僅出一拳,力道也僅是一成…誰想到,堂堂一名講師、一名內宗黑冠這么差勁,這么不經打……這怪得了誰?”
左慈、夢懷遠、岳山明白了:這家伙完全就是懷著殺人的目的而來,為了不落下口實,所以用兩句極具污辱性的話來激怒武法,然后將之堂而皇之的宰了。
什么一成力道之說,三老壓根就不信。
至于死得稀里糊涂的武法是不是盡了全力,那真是只有鬼知道了。要怪只能怪他太過高傲,給了宋絕殺人的充分理由。
“人證俱在!三位老師不妨訊問。”
夢懷遠問了幾人,整個過程的供詞一樣!
三老相顧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四個字:無法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