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伙太陰險了,連向罵武法的兩句話都讓人抓不住把柄,第一句雖有“雜—種”這兩個任何人都接受不了的詞匯,但后面跟著的是“無法”,而不是“武法”。至于后一句,說是罵人也可以,說不是罵人也無妨。
“武法自己找死,就不說了!”左慈輕咳一聲,目光灼灼的盯著宋絕道:“你讓夜七弦砍人手臂,又怎么解釋?”
“本宗《宗律》第五篇第五十條,第一百零七點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規定‘…無故群毆同門者,重懲之’!”
宋絕輕咳一聲,振振有辭道:“身為本宗弟子,理應維護《宗律》之尊嚴,既然《宗律》說是‘重懲之’,那么斷人一臂的薄懲肯定不對。所以在筱筱嚴厲的教誨下,弟子幡然醒悟、痛改前非,最后讓夜七弦‘重懲之’!”
三老和一群圍觀的弟子一陣惡寒,一個個聽得目瞪口呆、張口結舌、一頭黑線。
夢懷遠不甘心的從納子戒里找出《宗律》副本,可結果發現上面的的確確是那么寫的。
只是“無故群毆同門者,重懲之”這句話,從古至今,有他這樣的解讀嗎?
但是。
斬斷一臂跟最后補刀來比的話,的確是略施薄懲了。
所以,三老依然無法定宋絕的罪,只能無可奈何的黑著臉。
“噗”
小慕容忍俊不禁的噴笑出聲。
而夜七弦、楊俊、紀天寒……捂住嘴巴,無聲的笑的嘴歪眼斜淚水直流,渾身抽搐如同抽風一般。
筱筱那平靜的絕美俏臉上,仿佛是有著什么復蘇了一般,毫無波瀾的眼眸中,則是有著一點點光彩浮現。
那紅唇的小嘴,似也是輕翹了翹,似是出現了一抹細微的弧度。
人群中的鳳靈雨亦是一臉驚嘆,她終于意識到宋絕觀看最最枯燥的《宗律》的真正用心了。他那么認真的觀看和做筆記,完全就是為了應付眼前這種情景!
只是這家伙的記憶力也太令人驚悚了些,連第五十條、第一百零七點都記得清清楚楚。
宋絕道:“若說弟子有錯的話,那就是沒有執法權……”
夢懷遠兇光畢露的哼哼道:“不錯,你不是執法者,沒有具備執法的權利。這就是你最大的錯…這一點就可以定你大罪。”
小慕容俏目圓瞪,死死的盯著宋絕,一副你傻啊的表情。
眾人亦是如此!
“弟子不是執法者,但是……”宋絕一臉諱莫如深的神情。這一點,就算他不提,也會有人事后針對,所以,他自己說了出來。
左慈怒道:“干脆的說出你的理由。”
這家伙做事,簡直是滴水不漏,又怎么沒有一個讓人無法定罪的理由?
“我姐告訴我,執法者不在場的時候,本門弟子有責任、有義務清理門戶。”
“你姐是誰?”
“云中飛羽。”
云中飛羽這位女神,可是玄機宗最最不講道理、最最不惹的人物呢!這么強大的靠山,此時不用更待何時。
眾人倒抽一口冷氣。
當天排等級時,楊天豪說的話不由得在一眾弟子的腦海里回蕩了起來:“這位新弟子情況不一樣,有一位大人為他做保。”
頓時,望著宋絕的所有目光都變了,這來頭可大到天上去了!
楊天豪與魔女的弟弟作對,不是找死嗎?
“胡說八道!”人群中,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了起來,只見一名弟子橙冠弟子悠然出列,盯著宋絕道:“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你是浩淼天空的人,冰蓮峰主怎么可能是你姐?你借冰蓮峰主之名招搖詐騙是一罪,不敬冰蓮峰主是二罪,欺瞞老師是三罪……”
那橙冠弟子拱手一禮,道:“左師,宋絕師弟三罪并犯,又該當何罪……”
“真偽一辯可知。”宋絕打了一個響指,一塊雕刻著一朵雪蓮的寒玉玉佩出現在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