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么”正在靜止的車子里,坐在司機位置的一個男人透過后視鏡看向后座,疑惑問道,“你讓我停在這一會兒有什么事兒”
這樣說著他還探頭往前后左右四個方向看了看。
男人只是側首看著窗外,聞言沒言語。
“盛許”張州諶喊他。
盛許“嗯”了一聲,還是沒說話。
天上太陽大得很,老在這停著不發動引擎,沒空調車里會很熱。
張州諶扯了扯衣服,隨口嘮嗑“你上車的時候去給誰口罩了啊你們認識”
星途娛樂公司門口的梁炫還在跟祁添途說話,雙手張牙舞爪地比劃著,一看就知道在語無倫次。
“即將高調出道的人。”盛許低聲,音色沒什么起伏。
張州諶看他“什么”
一分鐘過去,沒回應,五分鐘過去,還是沒回應。
遲遲等不到聲音,張州諶真急了,他扭身朝后扒著椅背,說道“我的盛哥,你到底在看什么”
要不是他是盛許的經紀人,帶了他許多年,他也不敢跟盛許這樣說話。
盛許收回視線,垂眸“沒什么。走吧。”
還坐在客廳里的黎輕灼總覺得有人盯著他,就像一個極其熟悉的人在注視著他一般。
但他又不知道那種感覺從何而來,一直被他打量的靜止車子倒是證明了里面有人,剛才車子動了起來,而后緩緩地駛出了他的視線。
唯一的樂趣也走了,黎輕灼嘆了口氣將視線收回來,但心氣卻越來越不順。
最后他將這都歸結到自己肯定是被祁添途氣到了。
他整個人縮在周邊空無一人的皮質沙發,抬手摸了摸口罩,確定它和自己的臉嚴絲合縫,憋屈煩躁地想道祁添途怎么回事兒竟然敢說他是妖精,那長得像黎輕灼的都不能簽進星途娛樂了
怎么,死了五年,黎輕灼這個名字和這張臉還死成禁忌了
沒死之前祁添途經常喊黎輕灼火勺兒,黎輕灼就經常喊祁添途添堵,你來我往地互相傷害,但也表明了老朋友間的親密。
現下可好,別說傷害親密,在祁添途面前黎輕灼這張臉都不能有雷同了。
不過正好,只要自己不說,祁添途這輩子都認不出他來,畢竟人死不能復生。黎輕灼可以更加放心地搞事業放飛自我他就是要自己玩兒。
這么想著心情就順多了,黎輕灼輕呼出一口氣,抬眸看向正門,梁炫怎么還不回終于回來了。
“梁哥。”
梁炫腳步頓住,立馬朝他走過去,疑惑發問“你在這兒干嘛啊”
黎輕灼仰著臉,好脾氣地無語“我住哪兒呢梁哥”
“你自己住哪兒自己都不記得”梁炫皺眉反問。
“記得啊,”黎輕灼笑得純良無害,“但作為一個未來的大紅大火大明星,我住哪里都需要我的經紀人親力親為,親自帶我過去。”
“”梁炫怒了,“你現在就開始擺譜”
“是的。”黎輕灼眼眸彎起來,笑意直達眼底。
梁炫“”
梁炫氣得大喘氣,胸腔呼哧呼哧得像個破風箱“站起來,跟我走”
黎輕灼便笑盈盈地起身跟著他走了。
“梁哥。”
“干嘛”走在前面的梁炫沒好氣地應。
黎輕灼不在意他的小脾氣,嘮嗑一般地隨口問“今天試鏡的電影導演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