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縣試只考了第三十八名,我雖不才,名次也遠在他之上,他”
那人立刻嘲笑的打斷他“你這話說的可真有意思,難道就不許旁人超過你這些日子我可是見到了,文才兄每每讀書到深夜,他不中案首誰中”
賈文才笑道“陳光兄,低調低調。”
陳光氣乎乎道“我就是見不得這幫小人誣蔑你,什么東西,分明就是嫉妒眼紅”
趙八斤聽到這里,更覺得不對,搖搖頭道“不對,不對,考場不公,一定有人徇私舞弊。”
此話一出,一石激起千層浪。
“對,考場不公,考場不公啊。”
“考場不公”
更多的聲音響起,引來無數人圍觀。
很快,事情就驚動了知府顧德白,他瞬間震怒,命人將聚眾鬧事的考生抓了起來。
衙差去之前,只以為是一幫弱雞書生鬧事,根本沒想到當中有人會文武雙全。
他們連看都沒看清是誰出的手,就一頭栽倒在地,然后被一幫憤怒的書生迅速圍住了。
事情越鬧越大,府試舞弊之事不脛而走。
群情激憤的考生們干脆抬了財神像在府城游行示威。
顧德白眼看事情捂不住了,急得火燒眉毛,連夜趕往劉府去拜訪劉員外,請劉員外找上頭想想辦法。
劉員外只說了幾句客套話便將他打發了,錢卻一分沒少拿。
與此同時,李逢君又成了桃花渡的笑話。
放榜那一日,李春魁正好就在府城。
之前,他去了一趟劉府,李春蓉淌眼抹淚的苦勸他,說他是家里唯一的男丁,就算不能光宗耀祖,也不能天天瞎混日子。
他說娘又被關進大牢,為了救娘,家里的銀子都使光了。
如今鋪子也關門歇業了,就算他想努力,手里沒錢,能干什么
最后,李春蓉咬著牙又給了他十兩銀子,讓他先做個小本生意。
十兩銀子的小本生意,他根本瞧不上,還不如拿著銀子到縣里的萬花樓快活快活,還沒等到他去萬花樓,就聽一友人說,府城的繡春閣來了一位大美人。
他和友人一起來到了府城,恰好聽人說什么放榜,他頓時想到了李逢君。
當初,他說李逢君若中了案首,他就顛倒過來走路,結果李逢君真中了案首,害得他被人嘲笑了好久。
每每想到此,他就氣不恨。
他就不信了,這王八蛋的狗屎運能一直走下去。
于是,美人也不想看了,他跑過來看榜。
結果,差點沒笑死他。
不要說案首了,李逢君連尾都沒掛上,名落孫山了。
他頓覺通體舒泰,忙不迭的回了桃花渡,將這一大好消息迅速傳遍了整個桃花渡。
其實,只通過縣試,通不過府試本也不是什么稀奇事,考不中的人多了去了。
但李逢君不一樣。
一來,他是縣案首,連府試都通不過實在說不過去。
二來,李逢君為人太過高調張揚,事情還沒做,牛皮先吹出去,盡管府試回來后,沒見他再吹牛,但他愛吹牛的浮夸性子已經根深蒂固刻在人的印象里。
此次府試,他若再考一個案首出來,他的浮夸會被人說成是胸有成竹,穩操勝券之類的褒獎話。
可現實是,不要說案首了,連尾巴都沒掛上。
雖然不至于迅速成為反面教材,但議論起他時,也多是搖頭,說他乳臭未干,年少輕狂,嘩眾取寵,始終脫不了小混蛋的本性
李春魁揚眉吐氣“李天寶哪有什么真才實學,縣試不過是走了狗屎運罷了,不知道怎么就弄了個案首,這下好了,臉丟大發了吧,我看他肯定連村都沒臉回。”
“還是春哥兒”
“不要叫老子春哥兒。”
“還是春魁你有眼界,站得高,看得遠,知道李天寶是個扶不起的阿斗。”
“他不僅是個扶不起的阿斗,還爛泥扶不上墻哈哈豹子,贏了,我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