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俸祿對于郡王府的總收入來說是不多,但工資的意義與眾不同,是努力上班掙來的。哪怕把一半工作分給胤禛,自己也是做了另一半的活,壓根沒能每天吃喝玩樂。
既然失之東隅,就要腦筋活絡地想法子收之桑榆。
武拂衣表面上虛心接受康熙訓導,暗中已經琢磨起來必須搞點什么犒勞自己。
此時,胤祉沒能憋住。聯想到自己剃頭被降爵位,憑什么這一回對幾個人只罰錢就行。
他跳了出來,要求加大處罰力度。
“汗阿瑪,兒臣以為如此責罰怕是不足。既然要規范解剖研究的制度,就要震懾世人,令人們無詔不得輕易挖掘尸體。”
此話一出,引人側目。
胤祥瞧著老三,就像看著上竄下調的猴子。
非常懷疑胤祉說話的動機,老三是不是因康熙對不同兒子的處罰態度不同,而心里不平衡了
這錯誤能一樣嗎
敏妃是老三的長輩,亂葬崗里的是死刑犯與身份不明的流民。
老三在長輩去世時不守孝而剃頭,與十四弟等人違法宵禁去亂葬崗,但沒能碰觸尸骨是兩回事。
胤祥垂下了目光,要是再看胤祉,怕自己控制不住火氣把人暴揍一頓。
事到如今,自己的母妃去世五年了。老三被罰降爵,卻壓根沒有真的悔改愧疚,否則怎么會將敏妃與亂葬崗的尸體相提并論。
別和他說那都是死者。
誰的心不偏。在疼愛他的母親與根本不認識的陌生死者之間,勢必是偏向前者。
康熙瞥了一眼胤祉,說老三心性不純,還真是絲毫沒判斷錯誤。
這人不能給他權力,否則會扯著大旗搞打壓。
讓他清閑地編書就好,書籍品類也要把控好,也不能似以往想的將歷法類書目交給他。
這一眼瞧了瞧旁人,就將弘晳沒能藏好的幸災樂禍神色收入眼底。
顯然,弘晳認為要重罰跑去亂葬崗的六個人,不難推測他針對的是弘暉、弘昐與弘昇。
近半個月內,宮內發生過一段小插曲。
康熙收到消息內務府給阿哥所的部分物資出了紕漏。
牙粉是低檔貨、膳食半冷不熱、換洗衣服的速度慢等等,諸如此類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卻會影響到日常生活。
目前,阿哥所住了五位皇子與六位皇孫。這些紕漏好巧不巧就出現在弘暉、弘昐、弘昇的居所。
胤祥很快去找了內務府總管凌普詢問究竟,是誰給的膽子,竟是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在阿哥所搞出小失誤。
凌普自是責罰了負責阿哥所日常起居的部分太監與宮女,但他給出的答案令人不滿。
只說是幾個宮人病了,有兩天人手不足,而造成了一時間的紕漏。
康熙卻是查出了另一回事。
弘晳是唯一不住阿哥所的皇孫,他隨太子住在毓慶宮。
在阿哥所發生紕漏問題后,有去給弘暉三人送溫暖,但就是那天胤祥提早一個時辰去找了凌普質問。
內務府總管凌普,他的妻子是太子的奶娘。
這讓凌普與弘晳的關系之親近,遠勝其他皇孫。說句不恰當地比喻,怕是把弘晳當成了外孫。
問題來了,是誰敢背地里唆使宮人為難三個皇孫
答案,恐怕不是凌普所謂的人手不足。
弘晳有意施恩于堂兄弟,所以自導自演了一場雪中送炭,但被護崽的胤祥先一步給戳破。
這件事沒有再向上捅。
隔天,太子給阿哥所送了一堆東西,每個人都有份,是要息事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