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帳篷外的陰影角落。
溫憲公主蹲在地上,緊緊咬住牙關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宴會進行半個時辰,一直沒有看到李憐兒出現,前前后后也沒瞧見隆科多巡邏的身影。
對于這兩人趁機偷情的懷疑越來越深,也就按照原計劃去帳篷附近一探究竟。
與山茶兵分兩路,一個跑去西邊的隆科多住處,另一個跑去北面李憐兒的帳篷。
溫憲快走到一半,隱隱約約覺得右腹有點疼。
這種疼痛讓她稍有猶豫,是否中斷今夜的探秘一咬牙還是決定忍著不適去查探究竟。錯過今夜,誰也不知道下次機會在什么時候。
來到隆科多帳篷附近,發現此處沒有其他侍衛,更是沒有點燈。
這不合常理,沒有光亮就瞧不清帳篷內是否有異樣。
普通侍衛們出外值守時滅燈尚在情理之中,未免人走后發生火災。但作為統領配有親隨手下,為其看守帳篷。
門外無人,帳內無光,往嚴格了說是違反了規矩,在鼓勵不軌刺客潛伏其中。
溫憲躡手躡腳來到帳篷邊附耳傾聽,馬上瞠目結舌。哪怕帳內的男女控制了聲響,但還是能分辨出究竟是在做些什么。
在外面忍了一段時間,聽清楚了兩個人的說話聲,確定了通奸者確實是不是隆科多與李憐兒。然后就斷斷續續聽到了“假死”、“接回京城”。
這讓溫憲更加心驚,隆科多的膽子比她想象的還要大。
不只是睡了蒙古郡王的妾室,更是要把人給拐回京城。仗著兩地相隔,且蒙古郡王不會隨意進入京城,有恃無恐到根本不顧后果。
這要是鬧出來就不是一樁丑聞,而是要下牢獄的罪行。影響甚是惡劣,清廷與蒙古旗盟的關系也會由此產生裂痕。
別說為了一個不得寵的妾室,額圖渾不會大動干戈。李憐兒再不受寵,只要沒有被正式休棄,通奸的罪名就是實打實的。
溫憲心亂如麻,覺得右腹的疼痛更加劇了。
不行,這件事必須盡快告之康熙,決不能讓假死入京發生。
正準備起身,不料聽到一串急匆匆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而來。
為了不迎面撞上,不被發現行蹤,她只能又貓著身體再等一等。
帳篷內,也響起窸窸窣窣的穿衣服聲音,但是太遲了。
朝這個方向跑來的人一共有三個。
為首的年輕人舉著火把。像是熟門熟路,直接沖到了隆科多的帳子前,壓根不通傳。
他一把扯斷帳門的鎖扣沖了進去,隨即以蒙語破口大罵。
“好啊你們這對狗男女郡王發現了不對勁,這會果真將你們抓了一個現行”
糟了被額圖渾郡王抓奸了
溫憲聽得懂蒙語,也認出了說話者的聲音。聽過幾次,是跟著額圖渾郡王的近身侍衛。
很快,另外兩個人遲一步也進了帳。
其中之一開口講話,正是上了年紀但中氣十足的額圖渾。
“隆科多、李氏,你們真是好大的膽子,在本王的眼皮底下滾到一張床去今日必須給本王一個說法,否則誰也別想太平渡過今晚。”
抓奸拿雙,這是被直接堵在了床毯上。
李憐兒臉色煞白,身體顫抖不停,但她沒有被嚇到磕頭認罪。
反而梗著脖子強辯,“今天就是死也要實話實說的,奴婢是對隆科多大人一見鐘情,有一場貪歡,這輩子也是值了。郡王爺,既然您看中的是馬佳姐姐與劉妹妹,而不喜奴婢為什么不能大人有大量放奴婢一條生路。”
說罷,李憐兒無怨無悔地看向隆科多,頗有破釜沉舟赴死的決絕。
“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