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更勝當初,大街小巷都有巡查的士兵。根本沒有正月初五迎財神的年節喜氣,反倒像是要七月半鬼門開的冷清陰森。
究竟發生了什么
某些自詡消息靈通者惴惴不安,離開江寧府僅僅四天,此地發生了什么重大變故
這般戒嚴,多數是皇上或太子出了事,但究竟是什么事為什么同在江南沒有收到風聲這事被瞞得太好了,好到讓人膽戰心驚,毛骨悚然。
正月初五,上午巳時。
眾人收到了皇上口諭,說是該來的人都已經到了,兩刻之后去花園開會。
選擇花園,因為那里是曹家別院最寬敞空曠的地方,該列會的一個都不能少。
武拂衣瞥了一眼窗外,今天沒下雪,但戶外氣溫也在零度邊緣徘徊。
眼下說是開會,但更有可能是要集體罰跪,因為今日必然要公開問責胤礽了。
這等情況下,康熙豈會不表現得憤怒,而難保不遷怒于眾人。大家絕不可能排排坐,就連排排站的可能性都很小。
廢太子,很嚴肅的,哪容人挑挑揀揀選季節與氣候。
武拂衣慶幸自己早有準備,取出了自制的暖寶寶護膝給綁好了。她不傻,對身體好的裝備必須戴上,但這裝備的時效性不能保證太久。
胤禛看著這一幕,抿了抿唇并沒有說不合規矩。
規矩是死的,身體是自己的。這話一點毛病也沒有,老四的身體可不就是他的,不守規矩就不守了。
武拂衣穿戴齊全,讓胤禛瞧了瞧是否能從外看出破綻與不妥。“你瞧瞧,沒問題吧”
胤禛繞了一圈,從前到后認真觀察一番,確定地說,“沒有。”
“行吧,那我走了。”
武拂衣深吸一口氣,臉上露出仿佛奔赴刑場的英勇受刑表情。
這一去可不就是要面對腥風血雨的廢太子風波,而不得不在數九寒冬里在戶外挨凍受罪,一跪指不定要幾個時辰,一般人真的吃不消要病一場的。
臨到門口,她回頭瞥了一眼胤禛。
這廝倒是好,在屋內舒舒服服坐著享受暖爐。這種時候,很難不希望兩人能換一換身體。
換啊,換啊
武拂衣默念了幾句,但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胤禛感受到了強烈怨念,自不必問也知老鬼在想點什么。
想到武拂衣即將在嚴冬的天氣在外跪著受苦,他也心中一痛,但以身代之這種事不以兩人的主觀意志決定。
無法代替受罪,但能幫著做點別的。
胤禛脫口而出,“你有什么想要的我先準備起來。”
武拂衣聞言瞬間眼睛亮了,快步來到胤禛身邊。
“阿四,這是你說的,要主動給我些安慰。其實,我也不舍得你辛苦忙碌的,像是吃的喝的,穿的用的,都不必你辛苦去做。”
話到此處,口風一轉。
她微笑著說“人受苦之后,需要心理安慰。你做些拿手的事就行了,比如表演一下小動物叫聲也算彩衣娛親。我怎么可能難為你,之前你在干凈寺練習了望風暗號但沒來得及表現,今夜就叫給我聽聽吧。
還有,受到責罵的人最需要鼓勵了,你可以把花式夸獎給準備好了。什么學富五車之類的,請為我編出新意來。”
胤禛瞪大眼睛,萬萬沒想到會被砸這樣一段話。砸到他頭昏目眩,眼冒金星。
他練習過什么望風暗號
是了,當時定的暗號是兩短一長學貓叫。
為什么被要求夸獎武拂衣學富五車
對了,當時他批評老鬼好的不學就學旁門左道。
武拂衣微笑著將這段話砸向胤禛,簡單概括就是他可以還債了。
胤禛深吸一口氣,英勇就義的角色似乎頃刻對調了。而他發誓,以后再心疼老鬼,他就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