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
“唔,我想著閣老今日嘴也很甜。”
“還有呢”
“本宮今日亦甚喜閣老。”
出了正月,梅長生正式入閣處政務,漸漸便忙起來。
二月春蒐,三月春闈,皆由閣相梅長生為皇帝主持。
宣長賜少年立志文治天下,是實干派的君主,而梅長生師從帝師,才識通瞻,操履堅貞,君臣可謂如魚得水。
有朝以來最年輕的閣老如日中天,一時間風頭無二,樹大招了風,亦難免受到質疑。就說他主考過春闈后,擇門生二十余人,除于各縣任職,御史諫議大夫高蓿便上書御前,道梅閣老提拔之人多是相識親故,恐有私心。
皇帝見到了奏書,在朝堂上例行問詢梅長生,可有此事
身著一品紫綾具服腰跨躞蹀的梅長生,執白玉笏出列道“回稟陛下,吏部任命庶官,需通內閣兩省批議。臣以為委任官吏必先識其才行,臣不敢擅專懈怠,對之考察問談,這也許便是高大人口中的相識,青眼勉勵,便成了高大人口中的親故。倘若臣每日坐于高閣,足不出檻,只管等著批示下頭整理送上的折章,想必便不會受謗了。”
此番言論一出,皇帝深以為然。諫議大夫的老臉則被嗆得紅一陣白一陣,無言以對。
下朝后有朝友勸高蓿“梅閣老清慎如玉,能力出眾,口鋒亦不輸御史臺,別見他年輕,那是個四角齊全的。您老有什么想不開,非和他較勁去”
這話傳到大長公主耳朵里,宣明珠將那“清慎如玉”的評價念叨了幾遍,付之一笑。
其人如玉嘛,卻是不假,但要分時候。他在人前的那份矜貴冷持,入晚到她這里,便只剩下惡劣了。
御史臺只顧盯著這位閣老大人的公事看,怎不見他在宅邸后頭新括了一個后花園呢梅宅與公主府同屬一坊,本離得不甚遠,園子落成后,緊挨梅園的巷口悄無聲息開了家古書局,平時無甚客人問津,也便無人知曉,從書局里間的密道正可通向公主府的后園。
好個清正無邪梅長生,將小時候自學的那點機關術,全用在這上頭了。
不用再拿子女做幌子,他來去越發肆無忌憚,見她面后自然唇舌纏綿,百般親昵。
宣明珠令他養身一年,以安固中元根本,這個底線,她是咬定了不松口的。梅長生也不強求,一條巧舌,十根玉指,照樣將她服侍得受用無邊。
到后來,那冰魄蘭香的無一寸未在梅閣老手里細細把玩過,嬌主子這才尋思出不對她約定此章,仿佛是為了讓他保養,并不是為了圖自己舒坦吶。
再者,梅閣老對此事好似有著無盡的精力與花樣,她常常招架不住。
紅燭深帳里,直弄得無力慵移腕,多嬌欲斂身,他這時候最壞,摁著不許她躲,直直瞧著她不著寸縷的身,看夠了,再將她揉進懷里,胸膛貼上來,愉悅的低笑帶出陣陣震動。
說了幾次,他總不聽。宣明珠有一回都不禁生疑,掬他流淌的墨發在掌心嗔問
“你說老實話,內宮金閣的秘戲圖,你是不是借閱過”
帷幌中男子雪白的襟衫半敞,叼一縷發,靡麗深黑的目光灼灼盯住她,邪惑到極處,連胸口的刀疤都風流。
“不曾。”他吐發為笑,目光干凈儒雅,“什么腌臜東西,長生不屑看它。殿下在長生眼里是天女仙娥,不容褻瀆。”
說罷埋下頭去,尋溪飲流,將她褻了個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