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朝空打開衣柜“你的睡衣都是長褲長袖,夜里可能會熱。”
紀拾煙已經坐在床上了,聞言揉了揉眼“不要,陸朝空,今天太晚了,你先睡,明天再套。”
“我不困。”
“但你累了。”
紀拾煙光著腳下來,抱住陸朝空的胳膊“不要嘛,你今天先睡覺。”
他一撒嬌陸朝空就沒轍,眉眼柔和了幾分“好,如果熱的話,看看我有哪些衣服你可以穿。我先去洗漱了。”
紀拾煙應聲。
目送陸朝空去衛生間后,他開始研究陸朝空的衣柜。
秋冬季的衣服已經被陸朝空差不多都收起來了,只留下夏季的和一些正裝。
紀拾煙看了會兒,突然從抽屜里翻出一件陸朝空的長款白t恤,換上,重新鉆進了被窩。
那邊陸朝空已經開始洗漱了,他給紀拾煙說的是實話,雖然疲憊,但他一點也不困。
和紀拾煙回到房間這段路上,他腦海里就一直浮現著紀拾煙仰臉看他,語氣乖軟叫“老公”的畫面,怎么也揮散不去。
陸朝空發現,和紀拾煙相處這些時間來,自己的控制力真的越來越差了。
知道時言就是紀拾煙后,他本來想循序漸進追求他,卻沒想到短短半個月內,他已經做了很多與意愿相悖的事情了。
只是,先不談紀拾煙對自己的感情,陸朝空連紀拾煙對愛情持什么態度都不清楚。
前世在池眠那樣扭曲偏執的愛戀與逼迫下,陸朝空不敢去想紀拾煙都經歷了什么。
池眠對他的愛能讓他現在對池眠是近乎絕望的恐懼陸朝空怕他對愛情二字,也是這般抗拒與惶恐。
也許與自己親近、允許自己擁抱與親吻,只是他依賴的表現。
因為在孤兒院時,紀拾煙也是如此黏自己,可那時的他不可能懂愛情是什么。
所以現在的陸朝空根本不敢去明說諸如我愛你、在一起的話語,他怕刺激到紀拾煙,和紀拾煙目前的關系與相處模式會因此而破裂。
他已經失去過一次煙煙了。
他不敢去賭,他承擔不了再一次失去他的后果。
陸朝空鞠了一捧涼水覆在臉上,水順著臉頰滑落頸側,而后沒入衣領,冰冷的溫度刺激得他大腦又清醒了不少。
他不知道紀拾煙還愿不愿意相信愛情、愿不愿意去接納愛情,但他等得起,也會用余生去等。
哪怕紀拾煙這一生都不想再去愛別人,他也會一直愛著他。
忍一忍吧。
陸朝空對自己說,那么多只擁著一個虛無縹緲夢境的希望的日子都等過來了,不在乎這短短的時間。
他又覆了一捧涼水在臉上,閉著眼用冷意澆滅著內心的欲念。
就在這時,一聲微弱的“陸朝空”突然自耳側響起,陸朝空一怔,松手任由水流下去,側過了臉。
他的眼驟然深了幾分。
紀拾煙穿著他的白t恤站在衛生間門口,衣擺堪堪遮住大腿根部。
赤著腳,兩條雪白細長的腿就明晃晃裸露在外,手腕腳腕細的都仿佛能掐斷。
衣領微微敞開,流暢頸線下精致的鎖骨若隱若現,雖然衣料一點也不透,但很容易能想象到松垮垮衣服下是不盈一握的腰肢。
“我我看你好久都沒過來睡覺,有些擔心,就來看看你。”
紀拾煙小聲道“沒事吧陸朝空”
陸朝空喉結滾了滾,音線微啞“沒事。”
“那就好。”
紀拾煙朝他露出一個小小的笑容。
血液已經下涌,陸朝空不敢再去看他,轉回了臉,拿過毛巾擦著臉側和浸濕的碎發。
“陸朝空”
陸朝空動作一頓,依然沒有看他“嗯”
“陸朝空。”
他聽到紀拾煙乖軟的聲音,帶著一絲羞澀的試探“你今天你今天還沒有親我呢”
陸朝空怔住,大腦轟的一聲,好不容易壘起的理智瞬間倒坍。
他閉了閉眼,暗罵了一句“草”,然后扔下毛巾,大步走了過去。
“陸唔”
紀拾煙被他抱起,抵在墻上,重重封住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