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愛是什么,但不會是他們這樣。”他微微正色,唇畔笑容輕淺“你要相信愛,人人都能等到。”
從裴名身后路過的黎畫,忍不住輕嗤一聲。
好家伙,他沒聽錯吧
一個連心跳都沒有,從出生就活在謊言和欺騙中的活死人,竟然在教阿鼎什么叫愛
他譏諷的嘴角揚起,緊接著又在裴名掃過來的冷冽視線下,重新歸于平靜。
黎畫臉上失去笑容,目不斜視的點著頭“我覺得裴姑娘說的很對,人人都能等到愛,我永遠堅信這一點”
馬澐站在黎畫身后的樓梯上,不禁打斷道“快走吧,今日我們還要去拜見莊主。”
經過馬澐的提醒,宋鼎鼎終于想起正事,她吸了吸鼻子,快步下了樓梯。
他們住的客樓叫水蓮榭,夜里看不清楚,白日便能一賞周圍的大好風景。
水蓮榭依山傍水,林木茂盛,黛綠色的湖面倒映著重巒疊嶂的遠山,肥美鮮紅的魚兒暢游在白色睡蓮下,碧綠的荷葉下時不時響起蛙聲。
看見管家出來相迎,宋鼎鼎抬手折了一根樹枝,當做簪子一般,將來不及梳起的長發隨手挽上。
黎畫走上前去,正要說什么,一抬頭便看見了她肌膚瓷白的臉龐,他偏了偏頭,以為自己看花了眼,再仔細看去,卻依舊是白如璞玉的臉蛋。
“阿鼎,你臉怎么變白了”他扳正了宋鼎鼎的腦袋,左右打量一番“真是奇怪了,昨日還黝黑著。”
黎畫聲音不算大,卻引來了不少人關注,方才在客樓里,大家只顧著看陸輕塵和顧朝雨鬧笑話,誰也沒往宋鼎鼎臉上看。
此刻黎畫一說,眾人才注意到宋鼎鼎臉上的肌膚白的水嫩,像是剝了殼的嫩雞蛋似的,絲毫不見往日的黧黑。
在眾人疑惑不解的注視下,宋鼎鼎耳朵一陣嗡鳴,腦海一片空白,半晌才反應過來,自己只顧著拉架,忘記化妝就出來了。
她感覺黎畫在看她,馬澐在看她,最可怕的還是那道波瀾不驚的視線。
裴名也在看著她。
她昨晚因為宋芝芝的突然試探,沐浴過后來不及喬裝打扮,便順手照著現代的模樣,微調了五官。
若說原來她第一次微調五官臉型,有三分像現代的模樣,現在便有八、九分的相像。
他們不一定能認出來她就是死掉的宋鼎鼎,但黧黑的皮膚突然變白這一點,她該如何解釋
宋鼎鼎嗓音輕顫“我,我”
“阿鼎,你今日臉上抹脂粉了”裴名抬手打掉叩在她臉頰兩側的手掌,湊近了輕嗅兩下“還沾著脂粉香呢。”
黎畫捂著被拍疼的手掌,頭都不抬,便應和道“原來是抹了脂粉,阿鼎這一打扮,倒比個姑娘還清秀漂亮。”
他原本也只是附和裴名的話,但宋鼎鼎聽到這話,轉過頭看著他“真的”
她眼睛里像是種了一顆銀杏樹,淺褐色的瞳孔中閃爍著細碎的光亮,干凈明媚的耀眼。
黎畫胸口一窒,不知怎地又想起了黎枝清澈的眼神,他怔愣的看著她許久,下意識點了點頭。
他聽到心底有個聲音回答,真的漂亮。
宋鼎鼎得到答案,難得羞澀的抿唇笑了起來。
她現在的容貌,跟現代的臉相差不多,她母胎單身,大學五年沒交過男朋友,更從來沒有男生跟她搭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