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黎安不僅被同學孤立,還有些男同學好奇地對他動手動腳,卻又嫌他惡心,耍完就打。到后來,發展成了一場針對柯黎安的大型霸凌,高年級的男生誰不爽了都能把他當成沙包扯到廁所隔間里打一頓瀉火,反正沒人幫他。
柯黎安的父母是底層上班族,忙到兒子自殺才發現異常。他們原本很憤怒,跑到學校要說法,可一聽原因就蔫了,火速給兒子辦了退學。后來再沒消息了。
荊榮瞅著薄耘的臉色。
半晌,薄耘嚴肅地說“別亂說。”停了下,說,“之前是因為傅見微剛來,除了我,沒別的熟人。我我以后會注意。”
這場球薄耘打得心不在焉,上場不到五分鐘,他就懶得玩了,朝場邊走去。
傅見微本來站在另一邊,見狀忙繞過去,把剛買的運動飲料遞給他。
“你自己喝吧。”薄耘沒接,“不是讓你玩自己的去嗎,老看我干什么。”
傅見微一怔,問“怎么了”
“沒怎么,就是覺得沒必要。”薄耘說,“你也來這么久了,該熟的都熟了,是時候獨立了。”
傅見微臉白了起來,不安地問:“是不是我做錯了什么”
他絞盡腦汁地回想,卻什么都想不到,急得眼睛都紅了。
薄耘嚇到了,下意識想哄,手剛抬起來,猛地想到荊榮的話和柯黎安。
他皺起眉頭,仔細地看了傅見微一陣,反倒更加堅定了抉擇。
小傅確實太依賴他了,后患無窮。
于是薄耘把手放了回去,很認真地說“別亂想,不是你的錯,是我錯了。我之前那樣,不利于你獨立,對你不好。不要多心,別的都沒變,我說了會支持你讀書和生活,都還算話。只是平時咱倆沒必要老黏一塊,我、我也不是就你一個好朋友,我這段時間都跟他們生疏了你懂我的意思吧”
傅見微沉默一陣,輕輕搖頭,把飲料又往他面前遞“喝嗎”
怎么還惦記這飲料呢薄耘還是沒接,皺著眉說“說了不喝,你自己喝吧,以后也別給我送了,我們都是打完球一起去買,你搞得我是舊社會少爺一樣,其實挺尷尬的。當然,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沒必要。怪怪的,你明白嗎。鮑檜不就總為這些嘲咱們嗎”
傅見微張了張嘴,剛要說話,體育老師吹口哨了。
荊榮將球一扔,跑過來勾住薄耘,嚷嚷著“集合了集合了”,把人往老師那兒帶。
薄耘猶豫了一下,硬起心腸走了。
到了集合地點,薄耘實在沒忍住,偷偷地撇頭看過去。傅見微很緩慢地跟著人流往這邊走,神色怔然,像在夢游。
不經意,兩人的視線對上了,薄耘沒敢停留01秒,火速收回來,盯著前排同學的后腦勺。
大丈夫當斷則斷,不管小傅會不會有朝一日懂了我的良苦用心,我都問心無愧薄耘這樣安慰自己。
從那節體育課起,薄耘迅速跟傅見微劃分界限,恢復了不認識對方時的生活,和弟兄們成天熱熱鬧鬧成群結隊。
傅見微沒有糾纏薄耘,只是有時候會默默地看他。
薄耘裝作不知道。
周五下午,荊榮家司機有事,他就蹭薄耘的車。他倆上了車,司機沒開,荊榮隨口問“還等誰”
薄耘玩著4上的數獨小游戲,頭也不抬地說“傅見微啊。”
“”荊榮問,“你倆不是絕交了嗎”
“誰說我倆絕交了”薄耘皺著眉頭抬眼看他。
“你不是在星期二下午的體育課上跟他絕交了嗎”荊榮提醒他,“你失憶了”
“那又不是絕交。”薄耘無語道,“我只是跟他在學校里保持距離,周末他本來就要回我家啊,鮑檜他們又不會跑我家去偷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