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川眉眼溫柔,笑著說道“我常得風寒,算不上是什么要緊事兒。何苦還要你大風雪里跑一遭嗎”
他剛才自從握住了妻子的左手就沒有再松開過,就連喝茶水,也是單手握住的。這會兒又覺得她的手涼,索性連雙手都一起握住,然后給按在了懷里捂著。
“可我是會擔心的。”蘇姝面對著這樣的阮清川,心里就算有氣也使不出來,但不高興卻是有的。她嫁給了阮清川,當然是希望阮清川的每個人生旅程或者步伐,都有她在參與,更不想有被隱瞞的。
何況又是阮清川病了這樣的時刻,她總是擔心的。
蘇姝這兩天總是心神不寧的,就怕阮清川冒著風雪回去阮家會病倒,結果還是得了風寒。
“我就是怕你擔心。”
高大的男人低聲下氣哄眼前的妻子,壓低了聲音給她道歉,“等我接了你回家,除非必要,一定會時時刻刻都在你面前待著,保證你抬頭就能看到我。再也不會讓你擔心了,好不好”
蘇姝紅唇微抿,一聲也不吭。
她試著抽回自己的雙手,卻被阮清川捂的更緊了。
“你的擔心和我的擔心能一樣嗎”蘇姝的表情竟然有些委屈。她不知道自己是覺得阮清川不理解她的用心而委屈,還是單純看到阮清川不顧臉面,當著一屋子的丫鬟、婆子竟然給自己賠不是而心里難受。
阮清川,他好像比前一世還要對她更好了。
阮清川看著妻子小小的一團窩在圈椅里,看著又可憐又委屈,登時一顆心都軟成了水。
他俯身到她的耳邊,“好姝姐兒,是我錯了。”
阮清川是站在蘇姝面前的。
夫妻倆一對比,更顯的蘇姝嬌小了。
蘇姝仰臉去看阮清川,眼圈都紅了,“你以后不許再騙我,尤其是你生病,一個字都不許騙我的。”
阮清川干脆的應了“好”。
他松了妻子的雙手,改成摟她入懷,輕輕拍她的后背安慰“姝姐兒,我來接你回家了。”
蘇姝吸了吸鼻子,嗓音顯得有些軟糯“我們回家。”
她雙手去摟阮清川的腰,在他的衣衫上蹭了蹭眼淚。
阮清川察覺到妻子的動作,又無奈又心疼。他低頭吻了吻她的發,“姝姐兒乖。”
俗語說女子是水做的,果真是。
蘇姝讓秀兒收拾下她要帶走的東西,然后都拿上。和阮清川一起過去正房給蘇鴻、宋梅茹磕頭,要回去阮家了。
宋梅茹總是舍不得女兒,擺了手讓阮清川和蘇姝起來,又和阮清川說道“我姝姐兒在家里一直是嬌養著長大的。她脾氣是有的,也任性。但是她通情理。凡事你只要和她好好說,她都能接受的。”
她停頓了一下,拿帕子去擦眼淚,“清川,她是你的妻子,你要多擔待些。”
阮清川扭頭看了身側的妻子一眼,薄唇微彎,“您放心。”
阮家來接蘇姝回去的馬車就停在大門外,蘇鴻領著妻子、兒女等人都過來相送。
蘇姝在人群里看到了紅兒,她停下了腳步,擺手讓紅兒上前,笑著和她說話“我回來這幾日竟然都沒有見到你,你做什么去了”
紅兒屈身行禮,眼圈都紅了,“奴婢一直都在忙著看年底的帳本歸總,每每到了深夜才閑下來,那時候您都睡下了。奴婢也不敢過去打擾。”
夫人是不看賬本的,也基本上不管事情。眼看著到了年底,府里的事情也愈發多了,各個莊子上的掌柜們要過來面見夫人,有時候夫人懶得見,都是讓她出面的。但是她又太年輕了,能做上掌柜的哪個又不是人精即使有夫人提前給囑咐了,不服她的還是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