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了一會兒,又不太明白,疑惑的開口“母親,您在說什么”
阮老夫人搖了搖頭,擺手讓周婆子等仆從都退下了。
她大致說了下關于朝陽的事情,也沒有詳細其中的利害關系,只說是二女兒不愿意朝陽嫁給宛平的嚴質遙,便托她給朝陽私下里尋一個人品端正的后生,想提前給定下來,免去新帝的指婚
江氏妯娌三人是內院婦人,對于嚴質遙并不熟悉,但阮清巒和阮清和卻都是知曉的。
阮清巒的臉色十分難看,“嚴質遙在燕京城的名聲很差,但凡是世家圈子里出來的,都不愿意和他交往。”
“大哥,你說的也太委婉了。”阮清和冷哼一聲,罵道“他單單是名聲差嗎嚴質遙簡直就是個混賬東西,整日里溜鳥逗狗,打架斗毆,沒一點正事做他去喝花酒都不給銀子的。”
阮清巒瞪了一眼阮清和,“你給我閉嘴。”
這個老三,說話都不講場合了。
“大哥,他去喝花酒不給銀子是真事。不過,我也是聽別人講的。”
阮清和解釋的同時,又下意識去瞄了一眼妻子溫氏。
他雖然愛玩愛鬧的,但出格的事情從來不做,青樓更是一趟都沒有去過。
丈夫一向是個不靠譜的,眼瞅著從今年起開始跟著大哥學做生意了,人也變得正經忙碌起來,溫氏自然是高興的。
即便如此,在她聽到丈夫講他以前參與的那些個不靠譜的事情,臉色也不好看。
阮老夫人嘆了一口氣,愈發難過起來。
她覺得是她坑害了朝陽。
江氏不知道該如何勸說,艱難的開口“母親,您別太難過了。朝陽公主的親事說不準還有轉機的”
她的話沒有說完就不往下說了,她知道這句話太蠢了,皇上親自給指婚的親事那是說改變就能改變的嗎
溫氏倒了一盞熱茶水服侍著阮老夫人喝下去,細聲細語的說道“母親,您太累了,歇息一會兒吧。兒孫自有兒孫福,別操心了。”
她是個逆來順受的人,日常都習慣了,勸人的方式也差不多都是這樣子。
溫氏說的雖然是實話,但這時候聽起來就不那么順耳了。別說是旁人,就連阮清和都覺得自己的妻子不會說話。
阮清和咳嗽了一聲,示意妻子不要再往下說了。溫氏也識趣,果然閉了嘴。
蘇姝給阮老夫人請過安,便一直安安靜靜的站在一側。
她在想前世的事情。
前世的朝陽公主就是嫁去了宛平嚴家,也是皇上給指的婚。關于嚴家的傳言有很多,大多是不好的,但朝陽公主確實過的不錯。她有手段有心機,原本就是地位尊貴的公主低嫁到嚴家的,一進門就掌管了嚴家府內中匱,后來又有了嫡長子,嚴質遙再不是個東西,也不耽誤朝陽公主把日子過的風風火火。
每到逢年過節的時候,朝陽公主都會過來阮家看望阮老夫人。蘇姝遠遠的還看到過她一次,大說大笑的,一看就是活的暢快。
阮老夫人畢竟是上了年紀的老人。
她昏過去又醒過來,已然疲倦的撐不住了,同兒子、兒媳們說了一會兒話,就打發他們退下了。
蘇姝都走出青崖院了,迎面遇到了慌張趕來的阮陵寧。
阮陵寧伸手拉住了蘇姝的衣袖,眼圈都急紅了。
她結結巴巴的問道“二嫂嫂,母親她怎么樣了”
“母親已經沒事了,你別擔心。”蘇姝看到阮陵寧的額頭上都是汗,她拿出帕子幫她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