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無祟神情自若地進去了。
這段時間,兩人總算沒白住在一起。
要是換成之前,江淮讓他進屋,還得猶豫再三,但是現在,根本沒怎么猶豫。
進去之后,陸無祟首先看見了房間最中央的畫。
畫中,是他們昨天住的酒店的窗戶外。
陸無祟記得,在窗外,有一株和其他樹都不太一樣的,粗壯了兩倍的桃花。
明明昨天在他眼中還分外普通的景色。
落在這幅畫上,卻有了不同的韻味。桃樹被江淮刻意放大,磅礴茂盛,和這株桃樹相比的一切事物,都被襯托的渺小起來。
那種旺盛的、盤根交錯的感覺,幾乎要從這副畫中溢出來。
陸無祟整個人都是一愣,抑制不住的往江淮身上看,“這是課堂作業”
“不是不是,”江淮連忙把畫給蓋起來,才道“這個要送人”
所以最好還是讓收禮的人看到吧。
送給誰的
畫的是他們昨天住的地方,還能給誰
明明送給他的東西,還要遮上。
陸無祟不懂,這小傻子又在搞什么幺蛾子,按捺下心中的不平靜。
他邊往里走,江淮又問“你為什么要拿行李箱”
陸無祟施施然把行李箱給放下,“昨天住的酒店被人給退了,我來找你投靠。”
江淮點了點頭,嘴中說出的話卻沒有多柔和,直戳要害,“可是,你又不是沒有地方住啊。”
如果沒人給陸無祟訂酒店。
他自己也有很多錢可以去定吧
陸無祟“”
江淮的腦子,說靈光也不靈光,說不靈光也靈光,真是個玄學。
“我就想睡在你的床上,”陸無祟沉著臉笑了一下,“不行嗎”
江淮“”
他也沒說不行,干什么用這么可怕的眼神看著他。
“好吧,”江海頓了一下,觀察陸無祟的表情,好奇道,“你又生氣了嗎”
“為什么說又”陸無祟問,“我難道經常生氣嗎”
江淮反問“你不是嗎”
陸無祟咬牙“江恬恬”
好了,這下確實是生氣了。
江淮摸了摸鼻子,眼睛看向別處以掩飾尷尬,“這樣啊,你沒生氣那就太好啦,我先去洗個澡,一會兒見。”
陸無祟瞬間僵在了原地。
江淮在進浴室時,把朱小艾說給他的衣服給拿進來了。
白天朱小艾一提,他才想起這件事。
雖然他不懂,這平平無奇的衣服穿上能有什么效果,而且陸無祟都已經不生氣了盡管看上去還是有點生氣的樣子。
那到底是生氣了,還是沒生氣呢
要是陸無祟沒那么生氣了,效果會不會打個折扣
江淮嘆了口氣。
陸無祟的心,海底的針。
過了許久,江淮都沒從浴室里出來。
陸無祟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看著江淮小小的房間。
盡管就住進來一兩天,可他還是把這里收拾的非常有個人特色。
比如說整整齊齊的畫筆,不按美丑卻按照大小整齊擺放的擺件。
他甚至還給賓館里的花給排了個序。
正當陸無祟啞然失笑時,浴室的門把手被擰動了一下。
他漫不經心地掃過去,緊接著,整個人都僵住。
江淮竟然只穿了件襯衫。
從大腿往下,白花花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