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的內涵是什么越野和金人勾結
林阡的刀、洪瀚抒的鉤都不是最可怕,最可怕的是軒轅九燁殺人不見血的攻心術。輿論制造可以使軍心動搖,更何況今時今日越野他屢戰屢敗,一霎,越野可以體會出這種分崩離析。所有兄弟跟著他越野出生入死的原因不就是抗金么,如今越野他竟然私通軒轅九燁同時對林阡開戰無論發自真心也好,還是形勢所逼也罷,越野此舉都不可原諒,因為,南宋義軍全體都和金人勢不兩立、不共戴天,也許小秦淮、南方義士團還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但越野山寨多少年來死了這么多人全死在金人手上
越野,百口莫辯,他當然不曾與金人勾結過,然而他聽說了軒轅攻打榆中時確實暗存僥幸心理,還想過要借此干擾林阡。這不是勾結么這不是勾結也是合作啊。
寨中不乏將領,對他拘禁鳳簫吟、對他舍棄榆中上梁、對他向林阡痛下殺手、對他虐待沈絮如,早就頗有微詞而不敢發作,積累了很長時間的不以為然和默不吭聲,一旦遭遇金人刻意散布的謠言,那便成就了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越野發威很快、殺得極快、敗得更快。
此間越野當然也看得清清楚楚,他身邊存在金軍已招降的內奸,除散布謠言之外,確定還干過的行徑是,進獻讒言先前的游仗劍,如今的穆子滕,全都是越野多年來的最親信,越野本來沒有理由厭憎他們,他們原也不可能接二連三地疏離。
好在,穆子滕不同于游仗劍,如果游仗劍要沈絮如,那越野必然猜忌,猜忌到死,但如果穆子滕要沈絮如,越野寧可把沈絮如給他。越野相信,這是真正的兄弟該做的,女人不應該分裂兄弟情,而該維系兄弟情。子滕啊子滕,寫信哄哄就沒事了,你這孩子,別人不懂你,我還不懂你么。越野把信交給心腹讓他送去韋營,笑著想,一切還不是沒有轉圜。
既然南面戰場已經安定,穆子滕是一定會回來救急的,越野信中措辭懇切,本可輕易打動穆子滕,然而畫蛇添足的是,他對沈絮如的可割可棄,令穆子滕看得又驚又氣,幾近拍案而起。
“子滕,聽說最近洪瀚抒卷土重來,北線戰場竟無人能攔住他”偏生沈絮如還是那樣關心。
“是。夏官營紅柳的兵馬,對洪瀚抒而言形同虛設。他與林阡會合之后,雖非友人,卻再不是敵人。他們一起,打擊大哥。”穆子滕原想把信遞給沈絮如看,可遞到一半立即縮了回來,強笑,“大哥只說,希望我能抽身救他。”
沈絮如見他不肯將信給她,猜出個兩三分來,悲嘆一聲,轉頭問那信使“寨主的頭痛癥,最近可還發作么”
“比往常發作得要多”那信使不敢隱瞞,說到一半竟跪倒在地,“夫人,小的求夫人還是回去吧寨主的病,實在需要夫人照顧”
“是你求我,可寨主呢”絮如搖頭,目中流露一絲哀絕。
“夫人”那信使知道自己的話代表不了越野,眼眶通紅磕了好幾個頭,“不管寨主怎樣對夫人,夫人永遠是小的心里的寨主夫人。寨主確實沒求夫人去,小的原也沒資格代寨主求,只是,小的真不想看見寨主這般,這般憔悴他的病,真的很重,小的害怕極了”
越野生性多疑,人也深沉,不可能暴露內心想法,正常人都猜不透他,何況這么個小信使,但這番話發自肺腑,顯然是關心備至,如此忠實,沈絮如怎能不被打動,饒是穆子滕,也有所感觸,只得叫那個信使先行退下,同時也撕毀了那封信。
待沈絮如心情終于平復了,他知道不必再問她一句,她心太軟,已經又決定回去越野身邊,或許不再是因為愛,但她情愿以德報怨。
穆子滕心里隱約覺得失落,他不顧一切將她救出來,怎希望她還不覺醒再一次飛蛾撲火。
奈何,她終于還是越野的妻子。他原想對她講,我去就可以,你別再去了。然而,病重的越野比什么都能夠說服沈絮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