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弦,這三十多處傷,都是為我而受。”林阡和思雨聞因一并來看他,感謝感慨,溢于言表,這場平生最冒險的戰役,若非有辜聽弦豈能完勝。從此后盟軍仍是金軍首敵,金軍卻未必還能寄望和盟友合擊,洪瀚抒如一道閃電,劈過來就是三分隴陜,一消失恢復林阡欺金。
“師父,沒想到竟是我救了你我可在等你,恢復狀態啊。”辜聽弦笑著說,思雨一愕,已看出這小子的居功自傲,他可自以為林阡不敵金軍非常需要他呢,還不知師父那一戰也是大勝,正要開口訓斥,林阡示意她不說,又開始慣著辜聽弦了。聞因忍著沒笑。
“盟主那事你不是不該去,是去得太遲了。”聽弦又說,哪壺不開提哪壺,林阡表情一凝,緩緩點了點頭。
為不妨礙辜聽弦休息,他們很快便退了出來。
“實在沒想到一語成讖,竟真的成了背了祁連山的黑鍋。”孫思雨想到林阡臨行前辜聽弦的勸說,林阡這一回來不僅兩手空空還帶來祁連山的仇恨,思及吟兒下落不明,思雨更是徒增傷感。
“說到底,這件事還沒有完,會不會促成祁連山與金軍下一次合作”聞因問。
“不會。祁連山,只怕要一盤散沙。”林阡搖頭,清楚洪瀚抒的失蹤會令祁連山空前凝聚不錯,但短暫的憤怒和勇氣消耗過后,會從巔峰陡轉直下,特別是被這種大敗加速,過不久就會土崩瓦解。
“可是,洪瀚抒這失蹤,到底是暫時還是永久到底是怎么回事”聞因問,其實誰都很想問。
事發以來,盟軍對洪瀚抒的“失蹤”見解繁多,最多的猜測便是洪瀚抒假意失蹤、挑起與林阡的戰端,一旦占理,正義之師立即以此為由將抗金聯盟吞并,孫寄嘯只是幫洪瀚抒出面罷了。盟軍有懷疑紅櫻串通洪瀚抒激林阡犯錯的,戰后就將紅櫻綁縛送來,揚言此女心懷不軌,造成盟軍此次這么大的危機。
“洪瀚抒不是假失蹤,否則他才是占盡先機,怎會打出這種窩囊仗。”林阡一言就將紅櫻澄清解救,洪瀚抒要真是假失蹤早就作為幕后黑手坐收漁利了,何況洪瀚抒定然不恥這種方法他不需要通過這種手段,更還搭上黃蜻蜓成菊性命。
縱然如此,林阡也回答不出此刻聞因所問的,洪瀚抒這失蹤到底是暫時還是永久“祁連山唯一的指望,就是能有個處理大局的人,及時回來。”他相信瀚抒失蹤是真,而發生了這么大的事,對岸的藍揚不會坐視不理。
“還好金軍不會趁亂去吞祁連山。”聞因說。林阡用這場大戰示強,對祁連山證明他一貫的隱忍其實并不好惹,而這一點根本無需對金軍證明金軍誰都清楚得很,去掉洪瀚抒那個亂來的,隴陜最強的當然是林阡,“有林阡哥哥在,金軍沒有時間精力分去吞一個忽然變弱的祁連山,而只要進入了后洪瀚抒時代,祁連山只會成為咱們盟軍的囊中之物。這一戰,竟有著分水嶺的意義。”聞因笑。
出得辜聽弦營房后,沿途一直在聽聞因述說與這一戰相關的內容,差點忘了她還是今日才到隴陜的,于是林阡打斷了她的話題,笑說,“柳將軍,想不到竟用一場大戰,為你接風洗塵了。”
“我就喜歡。”聞因笑語盈盈,“原是和慧如一同動身來的,結果那丫頭偏不知去了哪里。”
“哦慧如也來了”
“嗯,天驕恢復得很好,川黔也一概無事天驕曾托我問主公,膠著了這么久,真的無需往隴陜繼續增兵我今天見了此戰,也知道不必了。”聞因說。
“完顏永璉還沒有動靜,不能再抽調川黔的兵馬了。”他說時無意攥緊拳,若不是洪瀚抒攪局,隴陜早已在他之手,哪會到今天都不勝。當初山東金宋混戰,地盤也只是彼此間隔,如今隴陜摻了這位,勢力是各種割據、地盤相互包裹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