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倬愣都沒愣,立即吼叫“快,快將田俊邁綁縛,送給大人快”
“”田俊邁難以置信地看了郭倬一眼,寒心之余,冷笑一聲,“不必綁縛,我不畏死,不過莫讓敵人臟了我脖子”說罷推開左右,橫刀自刎。
先遭大水所淹、后被騎兵沖擊的郭倬,雖是兵敗如山倒,萬幸保全了人馬。起先卻沒有別人能夠知道,田俊邁何以人間蒸發。
郭倬主力既退,郭倪當即下令,要余部陸續撤軍。是日,葉文暄、冷飄零正協助官兵撤離,忽看不遠處煙塵四起,疑有勁敵來犯,急忙前去抵擋。卻看身先士卒的是個披發戴兜鍪鐵鬼面的將帥,飄揚的旌旗上赫然有“畢將軍”字。
“畢將軍”葉文暄喜不自禁,原是自己人,老當益壯的畢再遇將軍。
“文暄”畢再遇勒馬,雙刀回鞘,認出他來。
“這位將軍是”冷飄零疑惑。
“畢再遇畢將軍,他能拉開二石七斗的弓,反手能拉開一石八斗的弓,徒步能射二石,騎馬能射二石五斗。”葉文暄記憶深刻,很顯然少年時曾找對方切磋過
“原來是畢將軍,您拿下泗州兩城的輝煌戰績,我也耳聞,如雷貫耳。”冷飄零當即向畢再遇見禮。
“我是為了取徐州假道于此,不料此地竟發生了慘敗,先前見過了郭倬的殘兵,知道他是遇到了大水,可惜了,到手的勝仗啊。”畢再遇嘆了口氣,惋惜。
“畢將軍明知宿州已敗,還不改往靈壁這里趕。”冷飄零帶著敬意。
“宿州雖然沒取勝,但勝敗乃兵家常事,怎能自己挫了自己銳氣我不撤。寧死靈壁北門外,不死南門外”畢再遇慨然道。
“好啊。正和文暄想得一樣,主力雖退,未必全線皆退,不戰而敗。”冷飄零沒想到官軍中還能有人如此見地。
“可惜,招撫使的撤軍令一到,所有人全都堅持著要撤,不敢抵觸軍令。”葉文暄指著那些正爭相撤退的官兵說,“我軍撤離,金兵必然追擊,此時應當留下至少一支兵馬伏擊、御敵,然而沒有一人肯殿后。”
“吾當自御之。”畢再遇中氣十足,回看身后,“誰不怕死,不怕違抗軍令,與我留下,守住靈壁”
“末將愿留”“算我一個”貔貅之士,眾志成城。
葉文暄、冷飄零均是既震驚、又欣喜,只有在此情此境,才能找回當初在盟軍里的氛圍和感覺,爭如在死灰里看見火燃誰說官軍就沒有強兵悍將
“義軍也戰。”南虎尚未完全從哥哥離世的沉痛中走出,眼圈微紅,聲音低沉,卻代小秦淮眾人開口請纓。
“四百余人”冷飄零清點人數,極富經驗。
“足夠。”畢再遇每說一句都教人安心。
片刻功夫,金兵五千鐵騎,便兵分兩路朝著靈壁猛撲,來勢洶洶,黑云壓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