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預感到了這些不對勁,今夜沒有暴露郢王、并且克制住了對妻子強烈的思念之情盡管如此,氣短昏厥的那一刻,他還是趕緊把眼角將出的淚在地上蹭干如兒,對不起現如今,我最需要的是由你證實我不是莫非,所以必須相互擲下重話若是我告訴你我是細作,即使你能演,我都萬萬不忍演還是這樣好,我能作為另一個人,隨意發揮著對你的傷害
“明哲”最早來的是雨祈,一把將昏過去的他抱起,心急如焚大喊,“軍醫呢軍醫”
他再次清醒時,鸑鷟已經現身于郢王身邊控弦莊仆散安德還活著的四個殺手锏里,資質最尋常的鸑鷟,居然因為資質最尋常,而成了新任莊主,不像此刻青鸞在河東、朱雀在環慶、鹓雛在隴陜這些有能力的都去了宋軍潛伏。
“他不是莫非,本王排除他了。”郢王滿懷歉疚。
“不,還有一個疑點。”鸑鷟不依不撓。
“小的受夠啦王爺您賜我一死吧”黃明哲淚流滿面。
“他和其余侍衛,大體行蹤都一致,但九月二十那天,不統一。而那天,孫寄嘯確定收到過情報,黃明哲恰恰擅離職守過。”鸑鷟說。
“幾天前我哪記得我在哪里”黃明哲不知情,黃明哲軀殼里的莫非怎會不知,那天他確實和孫寄嘯互通過情報,他原計劃擅離職守一小會兒,正準備找人混淆視聽時,在路上遇見了另一個人
“明哲是和本公主在一起的九月二十那天,本公主叫他相陪找糖稀吃。”雨祈忽然想了起來、開口為莫非作保,鸑鷟面上一怔“公主為何偏偏找他”使得他和旁人行蹤不統一
“本公主要選駙馬,對旁人沒興趣,當然只找他咯”雨祈一臉天真地說完,在場所有人臉都花了。這當然比其余人混淆視聽的證據要強得多,可是
“雨祈。”郢王臉上掛不住,咳了一聲示意她閉嘴。
“父王,雨祈以心感心,明哲絕對善良,不僅不是歹人,而且值得托付。”雨祈認真地說,眼神是那樣清澈,笑容也令郢王想起那個他沒娶成的契丹女子,一時動情,嗯了一聲。
“所以父王是答應啦”雨祈喜極,笑著扶莫非起來,回過頭來,狐假虎威望著鸑鷟,“你是何人,見到駙馬不行禮的嗎”
“”無言以對。
是夜,金軍的“抓掩日”不了了之。
虧得莫非機警,更虧得莫如機智。
莫如率軍回營翻身下馬的第一刻,宋軍的“抓鹓雛”便開始了。
不過,不同于控弦莊明著問罪,孫寄嘯為了不打草驚蛇,在不能一擊即中的情況下選擇的是暗中掌握,以后找機會、在不影響莫非的前提下一舉消除
適才,誰“將身為先鋒的宋恒繞遠”、誰“給莫如指了這條近路”、誰“離莫非莫如最近、一直關注”,不一定取交集,但一定全剔出,他們不是鹓雛也是鹓雛下線。
是的,孫寄嘯受命于莫非,戰斗中無時無刻不在找自己身邊的內奸;而知道孫寄嘯要抓內奸,莫如也配合地演出了一場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