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魔邊緣,遽然再臨。眾人驚呼聲中,高風雷頭破血流而同時金軍中劍光暴漲,正是那戰狼抓緊戰機果斷出陣、“血狼影”極速掠斬而至。當是時,林阡雖勉強尋回了一縷神智,但刀法已正中戰狼下懷、磅礴中充斥著凄慘和頹喪瀚海闌干百丈冰、愁云慘淡萬里凝
瞬然就從好不容易攀上的第九層垂直墜落,卻還不依不饒地要再爬第十階自尋死路,心念影響意境,林阡刀中原本澄清的冰天雪地,無能為力地被誘導成遮天蔽日的教人生無可戀的暴風驟雪,“這戰鬼,說入魔就要入魔,所幸最多只陪葬此間戰場的幾千人”戰狼精打細算,原還穩操勝券,笑卻僵在嘴角,宋軍陣中最及時殺出的一劍,本身輕盈不足為懼,不料血光乍現竟直接給了病重的飲恨刀一劑猛藥
那一劍,風卷寒云暮雪晴,江煙洗盡柳條輕,原還滿目瘡痍、尸橫遍野的戰場,忽然陽光明媚、春草蔓生,其后由遠及近是千軍萬馬、千山萬水,林阡刀意很快恢復成泰然自若、談笑風生。
“風花雪月”高風雷滿眼鮮紅,不知是眼球被傷,還是因惜音繚亂,去年就能以“一劍萬萬式”和他打成平手的鳳簫吟,而今“一劍無式”該不是能把他打成手下敗將心中一凜,急忙細看,不顧眼疼。
憑鳳簫吟對招式的天賦和靈性,要打什么招來輔助林阡逃過戰狼的“推動入魔”還不是綽綽有余但令戰狼愈發確信也更加驚異的是,上次在柏樹林交鋒不是錯覺、鳳簫吟的劍術當真能抵擋自己用以“壓制林阡入魔”的梵音,在林阡與飲恨刀之側形成了潑水不入的防線
隨著她劍法的越來越強、越來越穩,這些“輔助”和“保護”越來越明顯,上回林阡體力耗竭的狀態下都能在她到來后打第九階,今日輕而易舉就沖到了“生生不息,物與我皆無盡”的最高水平,這個水平,戰狼也不敢怠慢。
這夫妻二人,一個刀法妙到毫巔,一個劍術妙趣橫生,一個浩瀚得“太乙近天都,連山接海隅”,一個幽深得“白云回望合,青靄入看無”,一個豪放如“天若不愛酒,酒星不在天”,一個輕靈如“積水空明,藻荇交橫,蓋竹柏影”,一個“過江千尺浪”般蕩氣回腸,一個“剪水作花飛”般巧奪天工。
當真是因為夫妻心有靈犀,才如此絕配
戰狼見林鳳搭檔如魚得水、天衣無縫,正自思索如何破解,忽而感到心頭一絲奇妙的律動,稍縱即逝,無比不適就是這電光火石間,他望著掠過視野的惜音劍、滌蕩出若有若無的氣波,莫名就把所有不解都串聯
“凈心咒早已沒有用了。”“是的,這些年來,一直沒有契合的曲子將淵聲徹底凈化。”“可惜這入定依然不是最契合的曲子。”王爺曾經對戰狼轉述過,浣塵居士說,世上沒有合適的鎮魔曲,若非淵聲正好有個關于薛煥的心結,天下間再也沒有人能壓制淵聲。
是嗎沒有明明環慶的火樓上,有人壓制過,只不過被她“猝死”給掩蓋過去了,這樣一個偌大的真相竟被他們直接放過,“僅僅兩回合功夫,鳳簫吟一出手就打敗了淵聲”,那不是大話,也不是湊巧,雖然確實當時她只是林阡的輔助而已,可當時發生過“頂層大半的高手,除了她自己之外,都感覺心臟不適”,就像現在戰狼一樣。
那是因為,這惜“音”劍,能打出鎮魔曲她的劍法就是最克制林阡的曲子,當然能覆蓋其余一切相同作用的聲律包括他戰狼的梵音。
這世間除了戰狼以外,還有個浣塵曾洞悉這天機,河東之戰結束時他對寒棺外的鳳簫吟說“將傷養好,早些成熟。”就是要她把劍練到極致,配得上林阡也壓得住林阡
既然惜音劍是超過凈心咒和燭夢弦的存在,浣塵居士怎能不欣喜我終于等你出現了所以,惜音劍能壓制飲恨刀的入魔,并不完全因為表象的夫妻關系,而是因為其中音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