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他說得心中打鼓,若干年前,她感激過林陌的退讓、也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了陌的原諒,于是就心安理得了陌的不存在,在那個沒有陌的世界橫行無忌,突然間,陌的回歸猶如晴天霹靂、分明異物入侵、不知要給這九州殘局帶來怎樣的影響,她不是害怕后果,而是震驚前因,前因,不就是阡和她嗎
回帳的路上阡吟都有過力竭所以彼此扶持才走完,十年來南征北戰類似這樣的相互取暖早就已經習慣,可是,那就是陌最不能看見的、陌認為本該屬于他的一切那些欲念,他本來都能藏掩,不顧一切要忘卻,可是,所有人都推動著他刻骨銘心,撕心裂肺
興州婚宴、陳倉血洗、金宋對陣、環慶搶親,
先被冤而蒙難,為護吟而舍身,卻受騙而叛國,又因阡而受辱,
興州大火、散關追殺、交兵、建康船戰,
既不被本就脫離的武林承認,也不被本就虧欠的民眾原諒
所以陌完全摒棄了傳統的國別之分,而決意只從正邪清濁來論公私,
后世曾有人說那位徹底與漢朝斷絕關系的李陵“當他無家可歸,祖國執行不義的時候,叛變也許是悲壯的正道。”
帶著沉重的心情回到營帳,才一掀簾,林阡和吟兒意外看到輕舟和小牛犢在,不約而同地眼前一亮、憂愁略減、喜不自禁。
很明顯,某些地方有捷報,林阡立即問起那個從來就沒讓自己失望過的少年“是宋恒”
“主公,先說襄陽。”軍師原在案邊讀信,聞言抬頭,莞爾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