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至今還未見過他。
想到馬上要給一個從未見過的陌生男子做妾,月皊心里難免忐忑。可是又想到這個人是阿娘的親生骨肉,月皊心里又生出一抹說不清的復雜情緒來。
“聽說他這些年孤身走江湖,也不知道日子苦不苦。阿娘定是要心疼的”月皊輕聲喃喃。
二叔換嬰之事好好瞞了十七年,如今東窗事發卻并非從江家捅出來的。小郡王回來的經過頗有些傳奇。外頭傳了好些不同版本,月皊也并不十分清楚。她只隱約知道大皇子在邊地與小郡王結識,大皇子被擒,小郡王刀槍匹馬于萬人中將大皇子救回來,又為救大皇子殿下受了重傷。
如此,才得了圣人親自過問,案子才會這樣雷厲風行地展開。至于其中詳情,月皊也是不知的。
月皊正胡思亂想著,轎子忽然停了。
這就到了月皊攥了攥手,心里咯噔一聲,跟著緊張起來。
“呦,陳六郎您這是做什么我們府上的姨娘到底給您灌了什么迷魂湯,您拿了這么大手筆來買人”東籬扯著嗓子,音量又高又細,聽上去有些刺耳。
月皊訝然,將轎邊竹笭掀開一點往外望去,看見陳家六郎攔在前面。
遠處還圍著許多看熱鬧的百姓。
郡王府氣派恢弘,郡王府前的這條街又不是瓦市,平日里并不會有百姓經過。月皊放下竹笭,無聲嘆息,想來又是二姐姐故意為之。
陳六郎伸長了脖子往小轎望,誠懇道“六郎心悅三娘子久已,望江家成全”
他滿臉堆笑地掀開箱子,滿滿一箱子的金子。
并非陳六郎要在府外對東籬一個丫鬟說這些,實則以他的身份,能不能被請進府內說話還得看江家人的心情。
東籬笑著揚聲“姨娘,今兒個可是小郡王回府、您進門的日子。搞這么一出是什么意思”
她言下之意,是說陳六郎此舉是月皊授意,二人暗通款曲。
一時之間,月皊也不知道陳六郎今日過來是他自己的意思,還是江云蓉的授意。
不過不管是哪一種,她都不能繼續躲在這小轎里。月皊咬了咬唇,剛要起身走出小轎,街角忽然傳來整齊的噠噠馬蹄聲。
皇家侍衛開路,堵在路邊看熱鬧的百姓趕忙退避。京中權貴家中車駕各有不同,人們一眼看出來這正是大皇子殿下的車輿。
鑲金嵌寶的車輿徑直朝江府駛來,停在府門前。
“這是又生了何事,惹得百姓圍看”大皇子殿下的聲音從車輿中傳出來,著實把東籬嚇了一跳。
小郡王自回到長安便住在大皇子府上,可誰也想不到大皇子會親自送人回來。
東籬趕忙讓一個婢子進府遞消息,然后帶著家仆們跪地行禮,解釋“是、是陳六郎拿了錢財想來府上買郡王的小妾。”
月皊攥著轎簾的手僵著。她覺得自己就像擺在地上的破爛貨物,任人挑選,隨意買賣。一會兒還要出去見人呢,她咬著唇告訴自己不能掉眼淚。嬌軟的唇上被咬出白色的印子來。
車輿里沒有回話,沉默了良久。
“我的”一道偏冷的聲線從車輿里傳出來。明明是問話,可因為聲線過于涼薄,顯出幾分并不甚在意的漫不經心。
一個內宦打扮的人走到車輿一側,低聲稟話。
又片刻沉默后,大皇子忽然笑了。
“你家中姐妹倒是盡心,連小妾這種事都給你安排妥當。”大皇子話中帶笑,“厭辭,你賣還是不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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