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說這藥只上一次便能痊愈。江厭辭便用得奢侈,涂過一層之后,再涂上一層。粘稠的乳色藥液覆在月皊整個后背,泛著些初雪的瑩澤。
藥液沿著月皊的脊背緩緩往下流淌,眼看就要滴到月皊堆在腰際的粉嫩寢衣。江厭辭將她的寢衣徹底扯下來,放到一旁。
可往下流淌著的藥液很快又要弄濕她的褲腰。江厭辭回頭,去拿放在盆邊的干凈棉帕,折了折。他將棉帕的一端塞進月皊的寢褲后腰。手指關節碰到月皊的后腰,月皊的身子頓時輕顫了一下,繼而變得更加僵了。
江厭辭沒有理會她細小的情緒起伏,掖著棉帕。朝一側掖去時,難免要將月皊的褲腰稍微扯開一點點。
江厭辭的動作忽然停下來,盯著月皊后腰一側從褲腰里露出來的一小點淤青。
他抑制了直接扯開看的動作,問“你身上到底還有多少傷”
月皊不明所以,回頭想要往后看,可是什么也看不見,她茫然地抬起臉望向江厭辭。
江厭辭抬眼,對上她的目光。
“起來。”他說。
他語氣不算和善,月皊莫名有點被嚇到。為了方便江厭辭給她上藥,她本是跪坐在床邊,坐在自己的腿上。聽了江厭辭的話,她臀離了腿直起身來的時候,還在琢磨著江厭辭說的“起來”是哪種起來。
江厭辭直接用力一扯,將她的兩層褲子扯下去,堆在腿彎。
月皊懵了,大腦一片空白。她呆怔了好一會兒,才終于反應過來,趕忙去拉被子將自己裹住,紅著眼睛轉身瞪向江厭辭。
可是江厭辭并沒有在看她。他側身而立,正在藥箱里翻找著。扁平圓罐跌打藥被他拿在掌中,他才轉過臉望向月皊,道“趴下。”
月皊眼睛紅紅,緊緊抿著唇,沒有動,唯有攥著圍住腰以下的被子的手在不斷收緊。若不是因為背上的藥液還沒有干透,怕弄臟了被子,她真想用被子將自己整個人裹起來,包括臉。
江厭辭再開口“或者你需要我喊吳娘子進來幫你”
四目相對了片刻,月皊忽然泄了氣。她搖頭,然后依然趴在枕頭上。
江厭辭去扯她圍住腰下的被子時,她輕哼了一聲,帶著點哭腔地說“三郎欺負人。”
江厭辭沒接話,看著月皊后腰、臀上、大腿上的淤青直皺眉,看這大片淤青的樣子,應該有幾日了,大概不是昨天晚上弄的。他一邊給她上藥,一邊問“被李潛抓走那次摔傷的”
月皊緊緊抿著唇不吭聲他不回她的話,她也不要回他的話。
又過了一會兒,月皊悶聲再說一遍“江厭辭,你欺負人。”
這回,江厭辭理她了。
“嗯。”他說。
月皊生氣地扭頭瞪向他,眼睛里蓄著點淚。
江厭辭掌心都是藥,便用指背去蹭她眼角的濕意。月皊向后縮,硬氣地說“我才沒哭呢”
江厭辭將雙手遞給月皊。月皊反應了一會兒,才不情不愿地幫他挽袖子。
江厭辭去洗手,將手上的藥洗凈。在淋淋水聲中,他說“別拽被子,等藥干了再穿衣服。”
月皊輕哼了一聲做回答。不讓蓋被子,那她就挪了挪枕頭,用枕頭把整個腦袋給藏起來。
江厭辭看著她慢吞吞的小動作,又忍不住視線下移。
青色枕頭壓著她的后腦,露出頎長的后頸,然后是瑩著乳白水漬的脊背,再然后是腰與臀。粉嫩的寢褲和被角只搭在腿彎以下,尚有一只小腳從被角下探出一點點,露出著了白綾襪的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