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丟掉了手里的最后一顆小石子兒。
“親嘴嘴到底是什么滋味兒呢”余愉雙手捧起自己的臉,臉兒紅紅地望著夜幕中閃爍的繁星,“如果能和浮離師兄親嘴嘴,會是什么滋味兒呢”
話音還未落,她便看見浮離師兄出現在視線里。她還以為自己酒后出了幻覺。可眨眨眼,浮離師兄的身影還在,而且越來越近。
“我草。”余愉爆了句粗話,啪的一聲將窗戶猛地關上。她在心里反反復復安慰自己浮離師兄一定沒聽見
浮離是來給江厭辭送東西的。
那條李漳親筆題字的帕子。
“果真在陳貴妃手中。”江厭辭皺眉。當初李漳對他說起那個猜測時,他的確覺得李漳想得太遠,覺得這事荒唐得很。
“不。”浮離漠然開口,“東西是在陳貴妃妹妹身邊發現的。”
江厭辭略一沉吟,一下子想起那日夜探陳家時,聽見的對話陳家想送陳貴妃的妹妹入宮。
江厭辭恍然。看來陳家這是因為陳貴妃傷了身不可能再誕出龍子,又因陳貴妃上了年紀日漸失寵,想犧牲這枚棋子。
可犧牲了陳貴妃,對陳家而言何嘗不是兇險萬分陳家這可真是一步險棋。
江厭辭將帕子展開,瞥向上面的情詩。
這首情詩是李漳于某個宴上興起之作,知道這帕子的人不在少數。他當時隨便跟一個婢女要的帕子,這絲帕無繡紋,尋常得很。
“三郎,那個”月皊進來,發現浮離也在,生生停住腳步,再向后退。
“你有沒有這種帕子”江厭辭問。
月皊這才走過去仔細瞧了瞧,點頭“有的。”
江厭辭便讓月皊拿了個同樣的絲帕過來,他左手提筆,仿著李漳的筆跡,在月皊的帕子上寫下情詩。
“如何”江厭辭擱了筆。
月皊左瞧瞧右瞧瞧,搖搖頭“我分不出來了。左邊這個帕子上的字不是三郎寫的”
江厭辭未答。
他待絲帕上的墨跡干了,遞給浮離,道“送回原處。”
浮離將東西接了,有心想問其他的事情,可是因月皊在,便沒有多問,轉身離去。
今晚余愉沒有走,宿在這里,和月皊睡在一張床榻上。沒睡前,兩個小姑娘面對面側躺在床榻上說話。
余愉接著酒勁兒,口若懸河地跟月皊講她行走江湖的英雄事跡。
那是月皊從未接觸過的天地,她聽得認真極了。一雙明澈的眸子充滿了好奇。
“我也想當俠女”這是月皊最后信誓旦旦的憧憬之詞。可惜,她注定當不成。
余愉聽了哈哈大笑。她不停地講話,說得累了就歇一會兒。再開口時,換上沮喪的語氣,把今天晚上面朝月亮對浮離師兄犯花癡的事情說了。
“也、也許他沒聽見呢”月皊笨拙地安慰。
“算了。只要我不當個事兒那就沒事兒啦”余愉又笑起來,“廿廿,你以前有沒有偷偷喜歡過誰呀”
月皊睜大了眼睛,反應遲鈍地驚呼“所以你喜歡浮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