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月。”楚嘉勛面露痛苦之色。
“五個月。”江月慢輕聲重復了一遍。她與他的十五年,他與另一個人女人的五個月。
“月慢,”楚嘉勛換上極度誠懇的語氣,“我不知道月皊和你說了什么。但是我向你發誓,我和馮家娘子清清白白。”
他舉起手來,做出發誓的手勢。
“清白”江月慢將那首小詩放在桌上。
楚嘉勛瞥了一眼,立刻解釋“是,我的確和馮家娘子覺得性格合得來,走得近些。但是我對她發于情止于禮。我時刻記著你,絕對沒有與她做出半分茍且之事”
聽見他說“發于情”,江月慢心里扎了一下。可是他信誓旦旦,仍覺得自己清清白白。
江月慢認真端詳著他,頭一回覺得自己一點也不了解他,他是那樣的陌生。
她這樣不動怒的神情,反倒讓楚嘉勛心里沒譜。他起身,走到江月慢面前,在她身前蹲下來,一手用力攥著她的手,一手舉起發誓“月慢,這么多年了你還不明白我對你的真心嗎我這樣的年紀,院子里半個侍妾也沒有。不管是馮家娘子還是旁的女郎,我楚嘉勛發誓從未碰過我清清白白,只會有你”
江月慢平靜地看著面前情緒激動的人。
她壓了壓心里一陣挨著一陣的難過,問“這就夠了嗎”
楚嘉勛不解其意,慌忙說“你想讓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我都聽你的我日后不再和馮家娘子聯系了,一定斷得干干凈凈”
他又補了一句“我們真的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你信我”
信與不信,并不重要了。
這一刻,江月慢無比清醒,她知道自己和楚嘉勛不是一類人。她平靜地開口“這場婚事取消。”
“什么”楚嘉勛愣住。
他繼而尷尬地笑出來“月慢,你若生氣,哭一場也好,打我罵我也好,我都哄著你。怎能如此輕易說出取消婚事你可知我家里都已經將婚事準備妥當所有人都知道我們三月份就要成親了”
風寒讓江月慢隱隱開始頭疼,心里又生出巨大的疲憊。她拂開楚嘉勛的手,重復“我說,這場婚事取消。”
她將臉偏到一旁,平靜道“送客。”
楚嘉勛很不理解,婚姻之事不是兒戲,牽扯兩個家庭,不管是江家還是楚家都是有頭有臉之家,這場婚事到了今日哪能輕易取消他不相信也不理解江月慢能這般輕易地說出取消婚約。
他做了什么他沒有納妾、養妓,不過是短暫地遇見了一個紅顏知己,如今也愿意為她徹底斷掉和馮靜純的交往。
她還有什么不滿意她怎么就那么狠心,又那么自私
“楚家公子,請。”勾丹板著臉送客。
楚嘉勛哪里愿意這樣就走他站起身,雙手緊緊握住江月慢的肩,搖晃著。
“月慢,你在說氣話是不是”
他用的力道著實不輕,江月慢被握得肩頭微疼,不悅地皺眉斥責“放手”
楚嘉勛仍不放手,激動地說“月慢,你心里有我我都知道我們的婚事不可能作罷。你已經二十歲了,不能像個小姑娘這么任性”
楚嘉勛手腕忽被握住,又被掰開。一陣骨裂之聲后,是劇烈的疼痛。楚嘉勛疼得額頭迅速沁出冷汗,兇神惡煞地回頭瞪向下黑手的江厭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