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我離開”
繡眉輕輕一皺,邵夢茹明顯感覺到了對方言語間濃濃的懷疑之色。意識到對方還在懷疑他的身份,邵夢茹輕輕的咬了咬嘴唇,抬起頭看著笑里藏刀的薛立群,盡量語氣平穩的說道
“薛參謀長我覺得我有必要先聲明兩件事。首先,我對朱景岐把我騙出陳官莊這件事事先完全不知情也不知道他為何要這么做。
其次,我只知道他當時帶著由馮政委簽發的手令找到了禁閉處,然后從警衛連的手中將我帶出了分區駐地。至于后面的事情,我想我留下的棉花已經告訴了你們想知道了一切。”
“嗯嗯夢茹同志,你說的那份手令是朱景岐偽造的,已經被馮政委證明了。”
聽到這,薛立群出言打算了邵夢茹的解釋。
“啊竟然會有這種事。”
聞言略顯驚訝的張了張嘴,邵夢茹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她沒想到,朱景岐居然能夠偽造馮志明的手令。
“夢茹同志這件事趙世勛同志事先沒跟你說過嗎”
見邵夢茹居然不清楚這件事,薛立群也是微微有些意外。
“沒有自從我醒來后,世勛他從未跟我談論過這些事情。”
抿著嘴點了點頭,薛立群起身在屋內隨便走了幾步一圈,仿佛在考慮什么似的
“夢茹同志,朱景岐在幾日前忽然叛逃我們并不奇怪,畢竟他的身份已經被組織查出來。
可是我有一點一直不太明白是,他既然都打算逃走了為何又要頗費周折的偽造手令帶上你呢”
“還有按說他把你帶出陳官莊后自然是逃得越遠越好,可是他為何要跑去附近的山里躲了起來難不成,他是不想離開根據地亦或者他是另有所圖
呵呵夢茹同志,在這件事上,我希望你能給我解釋解釋。”
面對薛立群這種陰陽怪氣糾纏,疲憊的邵夢茹忽然覺得心里一陣難以壓抑的煩躁,頭也暈乎乎的。
“我我也不清楚他倒底要干什么。薛長官我覺得你們還是去問朱景岐去吧,我是真的不清楚。”
虛弱的靠在床頭,邵夢茹隨便應付了一句。
“問他呵呵夢茹同志,你這麼說就不對了。怎么,難不成你是想讓死人來回答問題嗎”
“啊他他已經死了”
得知朱景岐居然死了,臉色愈發蒼白的邵夢茹抬起手輕輕的揉了揉太陽穴,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見狀,薛立群慢慢的走到對方面前,提高了嗓音繼續問道
“邵夢茹同志,目前在朱景岐叛逃這件事上唯一的人證就是你。所以,我希望你能盡可能的配合分區的審查工作。
你要明白,搞清楚這件事的前因后果不僅對你個人很重要,對趙世勛同志也是。”
聞言艱難的抬起眼皮看了看面前一臉正色的薛立群,眼睛一陣陣發黑的邵夢茹哆哆嗦嗦的伸出手,想要去拿放在床頭一張小桌上的水杯喝口水。
然而,由于她的身體本就極為虛弱,因此在艱難的前傾身體挪動了一小段距離后,忽然眼前一黑直接栽了床下。
噗通
啪啦
伴隨著上半身重重的摔倒在地,被邵夢茹身體碰到的白瓷水壺也跌落到了地上,摔得粉碎。
“夢茹同志夢茹同志”
原本準備趁機套出點“消息”薛立群,萬萬沒想到面前的女人居然會突然失去意識。這一下,面對摔下床昏迷過去的邵夢茹,他也瞬間傻了眼。
下意識的撲上去將其扶了起來,薛立群忽然感覺手里一熱。
低頭一看,他這才發現對方胸前的病號服竟然滲出了血水。顯然,剛才那一摔已經在無意間撕開了對方身上還未愈合的刀口。
“參參謀長這這可咋辦啊”
望著忽然昏迷過去的趙團長夫人,站在一邊的衛兵也直接蒙了,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咋辦還他娘的能咋辦趕緊去叫大夫啊”
“哦我這就去,我這就去”
在薛立群的怒吼聲中,傻站著的衛兵趕緊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不僅如此,旁邊的書記員此時也反應了過來,放下東西就打算跟著跑出去叫人。
“小張你回來搭把手幫我把她抬到床上去。”
似乎是意識到不能讓邵夢茹就這樣躺在地上,滿臉汗水的薛立群趕緊大吼一聲叫住了書記員小張,指了指自己的懷里的女人。
與此同時,就在薛立群和書記員剛剛把昏迷的邵夢茹抬上床的時候,胡天也沖破外面的阻攔跑進了臥室內。
“嫂子嫂子”
看著前胸滲血昏迷不醒的邵夢茹,胡天的眼睛頓時瞪的跟銅鈴似的,一把推開薛立群撲到了床頭。
“哎呦。”
被胡天令補丁的推的一個趔跌,薛立群這才發現屋里竟然沖進來一個半大小子。
“來人啊給我把他帶出去”
“是”
聽到薛立群憤怒的吼聲,外面兩名衛兵趕緊沖了進來。不由分說,他們架起胡天就將其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