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些官員和士子卻顧不上喝茶,看著敖銳澤,他們當即就哽咽了起來“三個月不見,殿下好似”清減了很多。
但是話才剛剛說到一半,他們就說不出口了。
因為他們發現,敖銳澤看起來不僅沒有消瘦,反而強健了不少。
這這
敖銳澤只說道“勞煩你們擔心,本王一切都好。”
怎么可能一切都好
那些士子和官員的臉頓時就又黑了。
因為現在不知道多少人正在背后議論甚至是嘲諷敖銳澤再有權有勢也是個斷子絕孫的命。
這些話都傳到他們耳朵里了,敖銳澤還能沒聽到。
他們尚且如此憤怒,更別說是敖銳澤了。
但是他們很快就又沉默了下來。
因為敖銳澤說了一句“事實上,早在太醫把診斷結果告訴本王的那一天,本王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了。”
他們也更加心疼敖銳澤了。
但他們也知道,事情都到這個份上了,他們如果再提起這件事情,就不亞于是把敖銳澤好不容易愈合的傷口又撕開了一遍。
所以他們只能握緊拳頭,想著,別讓他們知道到底是誰把這件事情宣揚出來的,否則他們一定會讓他也嘗嘗千夫所指的滋味。
敖銳澤又問道“對了,如今鄆州如何”
聽見這話,那些官員和士子也只能順著敖銳澤的話,往下說道“托殿下的洪福,如今鄆州一切都好,百姓手里有糧,心中自然也就不慌,我等出發之時,鄆州剛下了一場大雪,不出意外的話,明年應當是個豐年。”
“對了,鄆州過年時有吃年糕的習慣,所以我等來時,鄆州的父老鄉親專門做了一些年糕讓我們帶來,送與殿下。”
說著,他們將帶來的年糕和其他的一些鄆州特產推給了敖銳澤。
敖銳澤自然沒有拒絕,他又跟他們聊了一會兒,從京城的風土人情聊到那些士子的課業,最后,他的目光落在那些士子略有些單薄的衣服上,神情一頓。
敖銳澤轉頭給太監屈伋使了個眼色。
對方立時就反應了過來,然后退了下去。
沒一會兒的功夫,他就端著一個托盤回來了,托盤里放著十錠五十兩的銀子。
“是我疏忽了。”
敖銳澤只說道“鄆州剛剛遭了災,你們就要趕來京城參加會試,手頭難免會有些不寬裕。”
“這些銀子你們拿著,回去置辦幾件棉衣”
“萬萬不可”
那些人當即就激動地站了起來,推開了太監屈伋送過去的托盤“學生等何德何能受安王如此饋贈”
敖銳澤卻說道“本王贈予你們銀兩,也不全是為了你們自己。”
“本王更多的是為了大揚。”
“你們若是因此凍壞了,在會試上失利,耽擱的可不僅僅是你們的三年的大好時光,這三年里,大揚就少了幾十位人才,所以耽擱的是大揚、是大揚朝那些亟待你們帶領發家致富的的百姓。”
“最主要的是。”
說到這里,敖銳澤頓了頓“你們也是這兩天來,少數的一些來探望本王的人。”
“所以這也是本王的一點心意。”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那些士子還能怎么辦。
他們面面相覷,最后只能說道“那學生等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送走這些士子和官員,敖銳澤拿起一包年糕,吩咐道“備車,本王要進宮。”
得知敖銳澤來了,正躺在床上發呆的元熙帝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想起大宴上發生的事情,他頓了頓,然后坐起了身“叫進來吧。”
他以為敖銳澤是過來訴苦的,畢竟以往大皇子和四皇子一遇到事情,就喜歡來找他訴苦。
只是沒想到敖銳澤一進來就將帶過來的年糕獻了上來,然后將他贈予了五百兩銀子給那些鄆州士子的事情告訴了元熙帝。
然后他問道“父皇,聽說福州金礦出產的第一批黃金已經運達京城了,不知道父皇準備怎么利用這筆錢”
元熙帝又是一愣。
因為沒有想到敖銳澤竟然是來跟他說正事的,最主要的是,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敖銳澤竟然一點都沒有受到影響。
敖銳澤“父皇”
元熙帝這才反應過來,想起敖銳澤的問題,他只說道“那筆錢,朕準備用來修繕太廟和孔廟。”
太廟就是供奉大揚歷代皇帝和功臣的地方。
年前就有太監來報,說是太廟漏水了,只可惜國庫無錢,他修不起,所以擱置到了現在。
修繕孔廟當然是為了籠絡天下讀書人的心,這是朝廷維持統治的基本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