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是去年四月初五生的,足足八斤重,花了整整兩天時間才把他生下來。”
“下個月就是他的周歲禮了,到時候八叔可一定要來喝杯喜酒啊。”
“長得的確很結實。”
敖銳澤伸手摸了摸他肥嘟嘟的臉。
只是沒想到下一秒,他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大皇子妃和大皇子臉上的表情不禁僵了一下。
他們試圖先把孩子哄好,結果孩子反而哭得更大聲了。
賢妃沒辦法,只能說道“好了,先把孩子抱下去吧。”
氣氛不免有些尷尬,大皇子妃當下解釋道“這孩子有點認生,八叔你可別放在心上。”
敖銳澤隨口順著她的話往下說道“這很正常,畢竟他以前都沒見過我。”
賢妃當即笑著說道“那你以后可得多來大皇子府走動,要不然侄子見了叔叔就哭,傳出去怕是要被人笑話。”
氣氛頓時就又融洽了起來。
也就在這個時候,賢妃給大皇子使了個眼色。
大皇子當即說道“八弟,其實我今天把你留下來,是有另一件事情跟你商量。”
“我知道,之前的事情是我這個做大哥的利欲熏心,對不住你。”
說完,他抬手指向大皇子妃下首的一個大著肚子的年輕女人“這是我的側妃李氏,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經五個月大了,太醫說她這一胎十有八九是個男孩。”
“我的意思是,如果最后這個孩子真的是個男孩的話,我就上書奏請父皇,將這個孩子過繼給你。”
“你覺得怎么樣”
聽見這話,賢妃等人都忍不住看向了敖銳澤。
賢妃想。
這樣一來,敖銳澤應該不會再怨恨大皇子了,也不會再怨恨她了吧
她知道這樣對敖銳澤不公平,但是她又有什么辦法呢。
以前,安王身體不好,太醫都說他恐怕連二十五歲都活不過。
后來他身體好了,根基卻毀了。
他們一家子以后的榮華富貴不指望大皇子還能指望誰呢
迎著他們的目光,敖銳澤笑了“好啊,只要父皇答應。”
另一邊,邊州行宮,元熙帝正在批閱白天送來的奏折。
得知敖銳澤已經率領大軍回到了京城,這一次,元熙帝卻破天荒地沒有表現出多少喜悅的神情。
相反,每每看到敖銳澤送來的戰報,他都煩躁得不行。
“晚上吃了幾個菜也要上道奏折,你怎么不干脆把你家有多少私產的事情也都報上來。”
“兒子又要成親了你兒子都成了四次親了你還挺高興”
“選秀,選秀朕都快六十歲了,還選什么秀。”
到最后,元熙帝直接將手里的筆給摔了。
侍立在一旁的太監宮女見狀,腦袋頓時壓得更低了。
好一會兒,元熙帝才緩過氣來。
他忍不住又從手旁的盒子里把敖銳澤的那份奏報拿了出來。
“斬殺匪徒兩萬三千余人,俘虜匪徒三萬五千余人”
他喃喃說道“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馬上定乾坤”
因為敖銳澤表現得越優秀,他就越不甘心,不甘心他們趙家好不容易出了個有能力更有氣魄的后代,結果卻不能重任托付給他。
尤其是在大皇子和四皇子那兩個蠢貨的對比之下。
想到這里,元熙帝的臉色頓時就更黑了“聽說老大準備把他的側妃李氏肚子里的孩子過繼給安王”
總管太監郁贊“是有這回事”
“蠢貨,蠢貨。”
元熙帝又是一巴掌狠狠地拍在了御案上。
原本大皇子主動請纓帶領官員去城外迎接安王的時候,他還以為大皇子終于有點長進了,結果轉眼間,他就又做出這種蠢事來。
因為一般人過繼子嗣,都是選擇嫡子過繼,實在沒有嫡子了,才會選擇庶子過繼。
大皇子倒好,明明還年輕,卻選擇過繼一個還沒出生的庶子給安王。
“他是什么意思覺得安王只配得到一個庶子”
但凡他有一點腦子,有一點魄力,他就該直接把他那唯一的嫡子過繼給安王,去給安王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