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妍見狀,直接拿起一瓶啤酒就喝了起來。
等她再放下手的時候,瓶子里的酒液只剩下了不到一半。
就在剛才,她和嚴啟大吵了一架。
起因是中午的時候,嚴母突然派人給她送了一份午飯到她的公司,說是她親手做的。
她只以為嚴母這是在向她示好,所以就收了下來。
只是沒想到的是她打開午飯一嘗,卻發現飯菜全都是餿的。
所以嚴母這哪是在向她示好,她分明是在向她示威。
她當即就將這件事情告訴了嚴啟。
沒想到嚴啟卻說,那些飯菜是他和嚴母一起做的,不可能是餿的。
卻原來,嚴母和嚴啟打了個賭,說他們一起給她做一份午餐,但是送過去的時候,只告訴
她,是嚴母一個人做的。
如果她是真心想和嚴啟在一起,那么她收下這份午餐之后,一定會順著這個臺階,跟他們和解。
但是如果她不是真心想和嚴啟在一起,那么她收到這份午餐之后,十有會不擇手段地詆毀嚴母。
而她的這個電話,正好“印證”了嚴母的猜測。
她直接就氣笑了。
不用猜也知道,嚴母肯定是在送餐的路上動了什么手腳,把那份好的午餐換成了餿的。
她當即就想要拿著那份餿了的午餐去找嚴啟,讓他看看她媽的好手段。
沒想到的是她轉身就發現那份午餐已經不知道去哪兒了。
但是都到這個時候了,其實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嚴啟真的信了他媽的話。
他們隨后就大吵了一架。
嚴啟從頭到尾都在質問她,她到底是不是真的故意在瞞著他她的家世,是不是他居高臨下在審視她的家世和人品的時候,她也在更高的地方把他當笑話看。
他還不止一次提到,現在整個淺市上流社會都在看他們家的笑話,說他沒什么本事,臉卻大得很,仗著自己家世好,對女人挑挑揀揀,結果自己卻變成了被人挑揀的那個,還說他虛偽,口口聲聲要找一個情投意合的女朋友,可是現在張銳澤看不上他,他卻還死扒著她不放,分明也是打著攀附權貴的主意
張清妍心都涼了。
她這才知道,原來在嚴啟的心中,他隱瞞自己的真實身份,接近她只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但是她隱瞞身份接近他,就是罪大惡極的事情。
在敖銳澤的身份沒有曝光之前,其他人惡意揣測甚至詆毀她想要嫁進嚴家,飛上枝頭做鳳凰的事情只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但是在敖銳澤的身份曝光之后,其他人惡意揣測甚至詆毀他想要做敖銳澤的姐夫,借此雞犬升天的事情就是一件最大惡極的事情
她從來都沒有想到,嚴啟會是這樣一種人。
在她打定主意,即便嚴父嚴母看不上她,只要嚴啟愿意,她依舊愿意跟他繼續走下去的時候。
她才突然意識到,嚴啟其實一點都不完美。
他所表現出來的,讓她深陷其中的自信和大度,其實都是建立在他們相差懸殊的家世之上的。
當他們站在了相同的位置上,甚至于在他們的家世翻轉過來的時候,他就再也沒有辦法表現出哪怕一絲的自信和大度了。
所以他們的這場爭執,最終以不歡而散而告終。
明明幾瓶啤酒下肚之后,她的臉越來越燙,可是她的大腦卻越來越冷靜。
她突然意識到,事情都已經到這個份上了,她和嚴啟之間其實已經沒有可能了。
是她一直在優柔寡斷。
想到這里,在徹底喝醉之前,她直接拿出手機,把嚴啟的聯系方式全都刪掉了。
然后她就徹底醉死了過去。
枸杞樹敏捷地伸出一根枝條,接住了張清妍手中掉落的啤酒瓶。
再看著她眼角不知道什么時候沁出的淚珠,它不禁搖了搖頭。
然后它再次伸出幾根枝條,將張清妍抱了起來,放到了她的床上,要幫她將被子蓋好,順便打開了空調。
做完這些之后,它才重新回到客廳,繼續看它的電視。
電視里,正在播放一條緊急新聞。
“最近幾天,一伙特大殺人團伙正在全國各地流竄作案,請廣大市民朋友最近一段時間盡量避免在深夜時分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