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選擇了藏拙,假裝自己因為這件事情備受打擊,失去了讀書的天賦。
就這樣,我艱難地活了下來。
直到十四年后,太祖駕崩,原兵部尚書因為和清河王有勾結,被建昭帝設計攆回了老家,我知道,我的機會終于來了。
只是我沒有想到的是,我的復仇之路才剛剛踏出一只腳,我就碰上了廢武王之子,武銳澤。
在得知他搶走了我的佩劍,就跑到傅府殺了傅德本之后,我的第一反應就是,我要被他害死了。
因為想想也知道,皇家不會放過武銳澤,也不會放過所有和他有關系的人的。
所以我第一時間把同行的那些書生全都踹下了樓,并且污蔑他們是傅德本和睿王的走狗。
因為只有這樣,他們才有機會和武銳澤撇清關系,他們也才有機會保住自己的性命。
但是誰能想到呢,短短不過半年的時間,武銳澤不對,我現在要叫他皇爺了,他滅了大揚,當上皇帝了。
我也搖身一變,成了新朝的淮安伯、吏部左侍郎兼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建極殿大學士,雖無宰相之名,實有宰相之權。
除此之外,凡是追隨過他的人,無論功勞大小,全都順利地加官進爵了。
而當初被我踹下樓的那些書生,混的最好的,不過是考上了同進士,然后到處托關系,才得以外放做了一個窮縣的正七品的縣令。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當初竟是好心辦了壞事。
畢竟他們當初如果也跟了皇爺,現在至少也是個正六品的六部主事。
所以我以后只怕少不得要多給他們一些機會了。
但這些對于當時的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我在成為內閣大學士之后,甚至都不用我主動提起,就有人幫著我把曾經的老師、前岳父、前未婚妻還有前鄰居都給收拾了。
其中最慘的大概就是我的那位好前鄰居了,他們一聽說我成了新朝的宰輔了,心驚膽戰之下,兩個老的直接自己把自己給嚇死了,三個小的,一個早上起來去賣貨的時候一不小心栽進了河里,等到人們把他撈起來的時候,他的身體都腫了,另外兩個給他們出殯的時候一不小心從田埂上摔了下去,一個摔斷了腿,一個摔瞎了一只眼睛,大概都治不好了。
至于那位工部尚書,他就更不需要我出手了他當年因為是揚紀皇室的外戚,而得以逍遙法外,可是現在,大揚亡了,他身為揚紀皇室的外戚,自然難逃一劫。
而最重要的是,皇爺在滅了大揚之后,立了紀先生做皇夫,又立了長公主做皇太姐。
我對此非常不贊同。
分桃斷袖本就是昏君行徑。
立一女子為儲君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韙。
試問誰不會希望自己的主君在自己的輔佐之下成為千古名君呢
但是耐不住皇爺已經下定了決心。
我開始覺得,我成為一代名臣,流芳百世的愿望怕是注定要實現不了了。
但是皇爺既然已經下定了決心,為人臣子的也只能將錯就錯了。
就這樣,我從建極殿大學士轉為了文華殿大學士,因為文華殿大學士還有輔佐儲君讀書的職責。
建興三年,皇太姐正式入朝觀政。
她帶著她的詹事孟嬌進入的第一個部門是戶部,短短不到半年的時間里,她們就利用一種新型的算賬的方法將前朝遺留下來的壞賬死賬清理一空
然后是兵部,她們提出了改屯兵制為募兵制,大力提高士兵的待遇,并將辱罵將士屬于犯罪寫進刑法,甚至在軍營之中普及官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