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男有女,似一個家族的成員來接人。
群體氣質雍容而華貴,衣裙古典從容,行云流水間視這龐大肅穆的船塢空間為無物,像在家門口閑談一般。
所過之處,所過之人,只有旁人忌憚著不要冒犯他們因而謙卑,他們卻只需要維持自家的風度體面即可。
這就是官秩代表的權力,而這一伙人所在家族所代表的官秩恐怕還不低,至少在金陵城不低。
這是個她不能放肆的地方。
阿刁忽然清醒了,果斷腳步一轉,迅速避開了這些貴人,堅決不做那種“不小心撞到了富貴千金而后被對方刁難下跪才能原諒,但她英勇堅韌不為權貴所逼還怒罵對方無恥引起貴公子注意蕓蕓。”
不,她會跪的,而且秒跪。
不過原來能讓她走不動道的還有美食。
流香腸,九塔火鍋,筒骨悶仔飯,醋香醉蟹好多好多。
嗚嗚嗚,為什么這么香
好好一個交通場所為啥子這么搞,又不是養豬場。
不知所謂,旁門左道,不要臉,呸
阿刁一邊罵一邊抱著柱子控制自己,眼巴巴看著醋香醉蟹的店門流口水,但想到時間緊迫,還是紅著眼掐著手背毅然轉身。
辦完事就吃,吃完這個船塢所有美食店鋪。
所有
她說的,如來都不能不讓她吃
阿刁一路問路才走出東南西北都分不清的龐大船塢,出來后立即忍痛花一筆錢打了一個懸浮車直奔某學府。
太難了,讀書就是燒錢。
這該死的教育改革
可能類似阿刁這樣的情況很少,可人多基本盤大,總有許多人也遇到類似的問題,不過平常事可以拖拉,關于孩子的教育可不能拖拉,阿刁來的時候已經排成一條長龍了,愣是等了三小時快下班的時候才排到。
阿刁遞交了自己的信息跟岐山縣高的文函,金陵州府戶部的工作人員查得很快,但看了阿刁一眼,又劈里啪啦輸入了一些文字查詢。
剛剛在對方看自己一眼的時候,阿刁心里就咯噔響了,之前在岐山縣高就是這樣的,本來查這種信息很快的,越慢越復雜就說明出問題了。
她只是想把學籍轉上來,然后跟著去金陵城中最差的高中登記就好。
原以為轉學籍這種事是最簡單的,畢竟她本來就是金陵人,直接打印下就可以了,怎么就難道真的又出幺蛾子了
阿刁心里預感不妙。
果然,這個工作人員盯著她,語氣古怪道“我剛剛查了你的名字跟身份證號,的確找到你在岐山縣的入學記錄,但要調取你的更詳細身份信息的時候,系統阻止了,一般這種情況只出現在官秩家屬,有律法保護。”
額,這倒是真的,她有小時候的一點點記憶,知道家里是當官的,雖然當時她那個便宜老爹只是個末流小官,但也在唐宋國對于官秩的保護范圍內,這是為了避免外在的威脅侵入朝廷官員的身份庫做些手段,所以官眷們的身份只要記入門戶,進了身份庫的二級資料庫,一般調查根本找不到,得進二級庫調查。
“是的,我記得我爹是個芝麻官。”
語氣不如何尊敬,很隨便的樣子。
工作人員又瞟了她一眼,沒說什么,繼續道“但這上面顯示你在十二年前就已經被登記已夭折。”
阿刁“”
誰,誰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