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初從來沒想過自己的詩稿能出詩集,也從來沒想過會被四海書局看上他的詩稿給他出詩集。不止如此,他忽然覺得自己不是敗家子了,原來他花錢的同時還能賺錢。
他拉著宴輕喝了一杯又一杯,一口一個感謝宴兄。
宴輕很想將酒杯拍他臉上,但沒好意思,畢竟他實打實地賺了他十萬兩銀子。
有人好奇地問,“程兄,你見到棲云山的主人了沒”
程初搖頭,“不曾見到。”
宴輕訝異了,“你沒見到”
他記得那婢女說棲云山是她家小姐的,她家小姐路過獵場,若是他沒猜錯的話,那條路通向棲云山,她顯然是去棲云山的。
“沒見到。”程初搖頭,“棲云山的主人哪能輕易被我所見據說當初太子殿下前往棲云山,都被攔了不讓進。”
宴輕微曬,那倒是。
太子殿下慕名前往棲云山賞海棠,到了棲云山,卻被推擋了回來,原因是太子殿下沒有棲云山的進山玉牌,也不能進,棲云山有棲云山的規矩。
太子氣的想動手,后來不知怎地作罷了,直接打道回了府。
“你怎么沒把那塊玉牌送去給太子”宴輕晃著酒杯問。
程初搖頭,壓低聲音,悄咪咪地說,“太子想賞棲云山的海棠,被棲云山擋了見面,怕是恨上棲云山了,我巴巴地送了花錢買的玉牌去給他,不是上趕著打太子殿下的臉嗎我妹妹沒準就因為我受牽連失寵了。”
程初的妹妹是東宮的良娣。
宴輕認真地看了他一眼,不傻啊,他怎么以前會覺得這家伙是個傻子呢他哪里給他的錯覺
一頓酒喝到了月上中天,以程初徹底醉倒而結束。
出了醉仙樓,有人勾著宴輕的肩膀說,“宴兄,去花紅坊玩玩”
宴輕拿掉這人的手,“不愛去”
“哪有男人不愛溫柔鄉”這人又靠過來,“你不愛是因為還沒嘗到銷魂滋味,一旦嘗到了,保準你天天宿在那里。”
宴輕一臉嫌棄,“脂粉味有什么好嘗的”
這人哈哈一笑,“這你就不懂了,女人的脂粉味,才是溫柔鄉。”
宴輕推開他,躲遠了些,“爺消受不來。”
“那去青雛齋清一色的小倌,鮮嫩的很,包你去了還想去”
“你惡心不惡心”宴輕一腳踹過去,罵,“小爺我愛酒,愛野味,愛聽曲,愛一切好玩的好耍的東西,但不包括女人和男人。滾”
這人本醉醺醺的,如今一腳被踹醒,見宴輕臉色不好看,有發怒的跡象,連忙從地上爬起來告了個饒,“宴兄恕罪,消氣消氣,兄弟再不嘴賤了,這就滾。”
宴輕哼了一聲。
這人麻溜地滾了。
耳邊終于清凈了,宴輕揉揉受了半天罪的耳朵,不想騎馬,也不想坐車,在夜風習習中慢悠悠地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