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吩咐,“你帶著人去京兆尹,召陳橋岳入宮,再留下人查京兆尹,若是凌畫在,讓她也進宮來。”
趙公公應是。
趙公公這一趟京兆尹走的順利,不出半個時辰,便帶著陳橋岳與凌畫進了宮。
皇帝自然不能憑借一面之詞對陳橋岳問罪,而是臉色難看地看著他,“你就在朕這里等著,待朕讓人查清楚那四名死士的死因。”
陳橋岳垂首應是。
皇帝看向凌畫,見她隱約透著憤怒,他沉聲道,“四名死士死了,朕會為你做主,查清楚兇手,絕不姑息,你放心。”
凌畫自然放心,但還是要裝模作樣似乎在克制著怒氣,“陛下,連京兆尹都能伸進手去,這背后兇手,真是有通天之能。”
皇帝掃了低著頭的陳橋岳一眼,冷沉著臉道,“無法無天了”
京兆尹府衙,因有許子舟安排的人手,又有凌畫留下的琉璃,所以,皇帝派去查案的人,很快就順藤摸瓜,摸清了整個作案的細節。
不過半個時辰,便有人前來復命,“陛下,是京兆尹府尹,監守自盜。”
親信、動手的兇手,一概被拿下,帶進了皇宮。
皇帝臉色清寒,“陳橋岳,竟然是你,你有什么話要說”
陳橋岳當即跪在地上,身子顫抖,“臣、臣無話可說。”
他想著他是栽了,栽在了許子舟的手里,栽在了凌畫的手里,前后不過一個時辰,他從做著大夢的京兆尹府尹到如今跪在皇帝面前的戴罪之人,如此快地拿捏住他查清經過,可見,許子舟和凌畫背后做了多少。
是他輕視了許子舟,也低估了凌畫的厲害。
他千不該萬不該摻和這一樁案子,小心翼翼多年,一朝不慎,全賠了進去。
皇帝憤怒的不行,“既然無話可說,那么”
“臣、臣有話要說。”陳橋岳眼角余光掃見凌畫,立即改口。
皇帝盯著他,“說”
陳橋岳白著臉,“陛下,是東宮的近臣錢耿三日前找到臣,臣是受他蠱惑啊”
于是,陳橋岳便將東宮的近臣錢耿如何如何勸說他,給出他何等的有利條件,讓他對天牢那四名死士出手,他如何如何鬼迷了心竅想升官,又如何如何為了女兒性命,答應了下來,最后如何如何布置,如今以職權之便支開許子舟讓人殺了那四名死士等等經過,如凌畫要求的那樣,事無巨細地說了一遍。
皇帝聽的額頭青筋直跳,但一直沒打斷陳橋岳,讓陳橋岳順暢地說完了。
陳橋岳說完后,皇帝聽完,真真正正的雷霆震怒了,“你所言屬實”
“臣不敢欺瞞陛下,臣已后悔了,臣不求陛下寬恕臣,臣自知死罪,是臣糊涂,求陛下賜臣一死。”陳橋岳不敢提請求皇帝不誅九族和保住妻子女兒的話,只求讓皇帝賜死他,若是皇帝再更重罰時,他只能指望凌畫。
“朕還沒死呢,你便聽命他,好你個陳橋岳,朕誅了你九族”皇帝已經相信了,怒火無處發泄,起身狠狠地踢了陳橋岳一腳。
陳橋岳被踢了個四仰巴拉,一臉心如死灰。
皇帝不解恨,又狠狠地踹了幾腳,氣急上頭,對外吩咐,“來人,將這個狗東西拖出去砍了,傳朕旨意,誅九族。”
凌畫料的準確,哪個帝王都不準許自己好好活著時,儲君的接班人已開始撬他墻角,天家有父子,但更有的是君臣。
陳橋岳被人摘了官帽,扒了官服,捂住嘴,粗魯地拖了下去。
他一直死死地看著凌畫,凌畫對他肯定地點了點頭,他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