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畫剛走出自己的院門,迎面遇到凌云深前來找她。
見他一副心急火燎的樣子,凌云深停住腳步,問她,“七妹這是急著要出府”
“三哥。”凌畫喊了一聲,點頭,見他也是有事兒的樣子,停住腳步,問了一句,“三哥可有事兒找我若不是急事兒,等我回來再說。”
“今日是禮部前來納吉的日子。”凌云深道,“我是來想問問,你要不要親自接一下對雁”
“你替我接了就是了。”凌畫搖頭,壓低聲音,“我有急事兒,要去二皇子府一趟。”
凌云深瞬間懂了,早朝上的事兒,如今已傳出來了,他也知道了,也沒料到皇帝會壓了東宮太子的奏請折子,讓二殿下蕭枕和戶部尚書趙江一起前往衡川郡賑災。
這么大的事兒交給二殿下,可真不像是陛下一直以來的做派。如今朝臣們怕是都在猜測陛下的心思,東宮的太子若是知道,怕是會氣死。
凌云深點頭,“那你快去吧”
反正,宴輕也不會親自來,都是讓禮部走個過場的事兒,誰接禮部送來的對雁都一樣。由他替她接了,也不妨事兒。
凌畫腳步匆匆地走了。
果然如凌畫所料,她趁著人不注意時,換了普普通通不引人注意的二皇子府采買的馬車遞交了牌子,門衛識得牌子,不敢攔人,立馬恭敬地放了他入了二皇子府。
凌畫動作快,她到二皇子府時,蕭枕還沒回府,自然也沒引起別人的注意。
蕭枕回到二皇子府,本是等著凌畫回話,沒想到她已先一步來了他府邸里等他,這讓他臉上終于露出了笑容,是自她被圣旨賜婚以來見她的最純粹的笑容。
他又恢復以前在凌畫面前的樣子,嗤笑皇帝,“不知道他怎么想的,竟然讓我前去衡川郡賑災。”
“今日何時出發”凌畫問出最關心的。
“與趙江約定了申時。”
凌畫點頭,既然如此還有幾個時辰,也夠準備一番了,她既然來了也不著急回府便對他細問“早朝上陛下是怎么說的,什么表情,都說了什么話你與我仔細說說。”
琉璃畢竟不能詳細地探聽到早朝上具體的話和每個人的表情。
蕭枕記得清楚當時的情況逐一與凌畫說了,眼里都是嘲諷,“從小他就不重視我養我還不如養只阿貓阿狗在十歲之前沒遇到你時我過的是什么日子都是拜他所賜十歲之后有了你外祖父的照應,我才活的有了幾分像人,我入朝四五年,任個閑職,他從不重用今兒不知是怎么腦袋被門夾了想起我來了。”
凌畫無奈地看著他“這幸好也就是你自己的府里吧”
這么敢罵自己的皇帝老子他是獨一份了。
蕭枕不以為然,“我背后沒少罵他,你聽了多少回了”
凌畫揉揉耳朵“你說了多少回,我每回也不敢聽你這話。”
她頓了頓,若有所思,“陛下這是想警告蕭澤告訴他,若是不規矩,目無陛下,太過張狂,不聽話,野心太大,手伸的太長,一再踩陛下的底線,他也能換個人做儲君”
“看,你也覺得他是在利用我警告蕭澤。”蕭枕冷笑,“他從來就是,將我擺在朝堂做擺件,讓我好好活著,也就是為了讓蕭澤知道,他雖是太子,但不是唯一皇子,也不是唯一的成年皇子,他下面,還有一個我呢。如今蕭澤惹了他,他就將我提溜出來,讓蕭澤看看,他不是只他一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