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輕回憶,“他將馬車橫在馬路中間,對我一副找茬的做派,我問是否得罪他了,你猜他說什么”
云落不知道這個,搖搖頭。
宴輕笑了一聲,“他對我警告,讓我別沾染不該沾染的女人。”
云落睜大眼睛。
二殿下何時還有過這個操作
宴輕嘖嘖,“我何時沾染過不該沾染的女人,他不是腦子有毛病是什么我對他說小爺本來就不喜歡女人,滿京城誰都知道,他拿女人在我面前說,是不是腦子被驢踢了你猜他說什么”
云落“”
他也想知道,他說了什么,但又不太想知道。
“他說讓我最好記住我的話。”宴輕呵了一聲,與云落嘮嗑般地說,“爺當時還真記住了他說的話,因為這些年,還真沒有誰腦子有病的跑到我面前說讓我別沾染不該沾染的人,蕭枕是第一個。”
云落默。
宴輕又笑了一聲,懶洋洋地說,“我當時還以為他讓我別沾染太常寺卿柳望的女兒,他大約是瞧上了,腦子不清楚,喜歡個女人,跟我耍什么威風有本事把那女人綁去他床上,我還得謝謝他。”
云落“”
他受到了驚嚇,什么也說不出來了。
憑著宴小侯爺的聰明,再憑著今日太子殿下讓人找上門提到二殿下說的這一番話,再結合多久以前二殿下與小侯爺說過的這番話的前因后果,小侯爺能猜不到,才真是有辱他的智商了。
“我與秦桓喝酒,是在蕭枕找我之前。也就是說,秦桓找我喝酒,本身就是個圈套,也許秦桓那個傻子一直沒意識到那是個圈套,所以,將我也給套進了圈套里,或者說,她本來就是沖著利用秦桓套我而來的。”宴輕嘖嘖地問云落,“你說,她是什么時候開始算計我的”
云落險些給跪了,心里嘩嘩直流淚,只能默不吭聲。
小侯爺不是傻子,這時候,這些話都對他說出來了,他還怎么替主子否認他真想轉身就走去找主子告訴她您完蛋了,小侯爺這樣的人,從冰山一角,便可窺探全貌,主子算計他,真是栽坑里了。
可是即便他離開端敬候府,出京去衡川郡找主子,主子就能有功夫來得及處理這件事情嗎二殿下如今下落不明,生死不知,主子怕也是沒有心情與小侯爺談情說愛,挽回小侯爺的好感度,挽救一下的吧
他張了張嘴,覺得這個時候了,自己應該說點兒什么了。
可是沒等他組織好語言斟酌好用詞,宴輕抬手,制止他,“你別說,你說什么,我如今也懶得聽,你聽我說就行了。”
云落閉了嘴。
宴輕繼續往前走,慢悠悠的,語調懶洋洋又漫不經心,“讓我猜猜。”
云落想著您還是別猜了,您這么猜,我害怕,從小到大,他就沒害怕誰過。今天算是有了個怕的人了。
宴輕琢磨著說,“在棲云山腳下,我與兄弟們狩獵那次她讓人拿棲云山的令牌換我的三只梅花鹿那一日,她瞧上我的臉了還是瞧上我的箭法了”
云落“”
能不能不讓曾大夫給小侯爺醫治下去了慧根還沒治好,便這么能耐的讓他想捂耳朵了,等治好了之后,主子還是他的對手嗎
不,他應該擔心的是,如今主子露餡了,還能有以后嗎
宴輕想了想,肯定地說,“他應該是瞧上我的臉了。”
他的箭法又不是天下獨一無二,若是真找,普天之下,總能找出那么幾個來,只有他的臉是天下獨一無二,讓她明明有未婚夫,竟然對他起了色心,算計他主動幫秦桓排憂解難兩肋插刀義薄云天替他履行婚約。
他說著,自己把自己給氣笑了,“你說,她怎么就這么能耐呢”
云落說不出來,而且小侯爺不是不準許他說話嗎那他就都不說好了,反正他也不知道主子為何這么能耐,非要看上小侯爺這么難搞的人。
若是換做任何一個,什么許府尹沈少卿啊,長的也不差,勾勾手指頭,大約不費吹灰之力,人就能娶她。哪怕是天子近臣,但拼著前途不要,許府尹也會心甘情愿樂顛顛的吧沈少卿雖然不像許府尹那么至于,但若是主子提出來,他就不信沈少卿說個不字。
哎說來說去,都是長的太好惹的錯。
宴輕停住腳步,盯著云落,忽然問,“你心里在想什么”
云落很是一言難盡,憋了半天,才在宴輕的目光下說出一句能說的話,“二殿下對主子有救命之恩。”
宴輕挑眉,輕飄飄地說,“自古以來,救命之恩,不是以身相許嗎她怎么沒以身相許”
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