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他忘了,凌云揚與凌云深都是自小習武的,武功雖然不見得有多高,但是也不太差,否則當年他們在獄中,早就如其他文弱的凌家人一樣,被太子太傅迫害死了。尤其是凌云揚,他從小做紈绔,凌家遭受大難后,他才改邪歸正,從小三教九流與他交朋友稱兄論弟,邪門歪道學的多,很是不走尋常路了一段時間,要說為難人,他實在是太會了。
他拽著宴輕袖子不松手,“宴兄,你會武的啊你不能走啊。”
宴輕看著他,“可是我不想動手,你看看我這身衣服,這么金貴,適合動手嗎”
程初看向他身上,還真是,這么一身新郎吉服,繡工是一等一的絕,這哪里就能動手了這是一點兒也不能動手。
他松開爪子,“那、那怎么辦啊”
“你們想辦法唄這么多人,還能沒辦法”宴輕又伸手拍拍他肩膀,一副委以重任的神情,“兄弟,就靠你們了,別給我們紈绔丟臉。”
程初“”
他錯了,他現在認錯,來不來得及
顯然,是來不及了,凌家的大門已緊閉,若是他們現在說不要攔門了,讓他們順利進去接出新娘子,他們慫了,出爾反爾,這臉往哪兒擱
宴輕才不管這個,仿佛就跟不是他娶妻,與他無關一樣,當真轉身走了。
云落和端陽默默地跟上宴輕,都想著,這怕是有史以來史無前例新郎迎親到新娘家門口將攔門的重任交給陪同迎親的人,自己跑去喝茶等候開門的新郎了。
沈平安正在猶豫要不要跟著宴輕一起走時,被程初拉住,“沈小弟,你不能跟著走,咱們兄弟,除了宴兄,都不準再走。”
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好兄弟就要整整齊齊。
沈平安看著凌家緊閉的大門小聲說,“我也幫不上什么忙。”
“我們試試跟云揚兄談判,能不能別這么暴力,咱們君子動口不動手。”程初慫兮兮地說,“所以,沈小弟,你要出力啊,你文采好,口才應該也很了得吧你哥哥那么厲害,你怎么能差了”
沈平安臉紅,“我比不上我哥哥。”
“你這話就不對了,我不愛聽,沒什么比不上的,你哥哥厲害,你也一定很厲害,就算沒那么厲害,那是因為你年紀小,還沒長大,缺少機會,如今就是你施展的機會。”程初就像是個洗腦的一樣,賣力地勸服沈平安,“要讓京城甚至天下百姓,不止知道大理寺少卿沈怡安,還知道他有個弟弟沈平安也是小小年紀,文采斐然。”
沈平安臉更紅了,“程哥哥,你別說了,你再說,我都無地自容了。”
“你一定可以的。”程初不容他退縮。
沈平安無奈,只能被程初拉著,去跟凌云揚談判了。
紈绔們雖然傻眼凌云揚的操作,更傻眼宴輕的操作,但這事兒他們也得繼續下去,于是,跟著程初一起,站在凌家的大門外,與里面的人談判。
凌云揚清楚地知道門外發生了什么事兒,既然宴輕去喝茶了,他不好好的難為一下這些人,就不是他了,所以,任程初三寸不爛之舌,也沒讓他開出朵朵蓮花,任程初口干舌燥,也沒說動他,他只有一句話,“拿出你們的本事來。”
程初無奈了,對眾紈绔說,“兄弟們,怎么辦咱們不能死命的砸門吧”
眾紈绔也覺得不能,這是嫂子娘家的大門,怎么能隨便砸凌家有錢,大門用的都金貴,砸壞了他們賠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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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部的人也是兩眼一瞪,他們這幫子文臣,只會動動嘴皮子,哪里會動武啊。
程初實在沒法子了,對禮部侍郎建議,“要不,去請兵部的人來助助陣”
禮部侍郎眼看著天色不早,太后如今怕是已經啟程去了端敬候府,據說陛下也說要去端敬候府觀禮,若是久等之下,他還沒有陪著宴小侯爺把新娘子接回端敬候府,在太后和陛下的心里,會不會落下他沒用的印象那他以后的官職還要不要升了
正好他與兵部侍郎有些交情,聞言只能點頭,“好,去請兵部的人來幫忙。”
于是,禮部侍郎派了人去了兵部,兵部侍郎請示了兵部尚書,兵部尚書去請示了陛下,陛下恩準,派了一隊人馬來了凌家。
百姓們看熱鬧不嫌事兒大,想著宴小侯爺娶個媳婦兒,怎么跟攻城似的竟然需要動用兵部的人來攻打凌家大門,這也是古來罕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