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二先生在水牢里待了半日又一夜,又餓又暈,暗暗苦笑,想著這些年他真是養尊處優享受慣了,連這么一點兒苦也受不了了。
若是關上他三天,他寧可立即抹脖子死了算了。
他不知道宴輕會不會放過他留他一命,他對宴輕了解不多,心里沒多少想法,只想著,若是他不留他這條命,最好是盡快殺了他,看在他倒出了那么多秘密的份上,凌畫應該不會折磨他讓他生不如死后再死,對于這一點,他還是很相信的。
因為凌畫的脾性,不是對付東宮的人的話,她素來都是會給個痛快的。
還好沒讓他久等,大清早的,云落便來了,將他提出了水牢。
看到云落,張二先生還是松了一口氣的,他餓的頭昏眼花地問,“云落公子,宴小侯爺殺不殺我”
云落雖然惱恨張二先生藏的嚴實,這三年來,竟然沒查出他曾經是殺手,但對于他能知道那么多秘密的本事,還是很佩服的,一般人還真是做不到,天下也沒幾個人有他這份本事。
既然如今主子收他所用,小侯爺將他暫時要在身邊,他也就沒那么多惱恨了,反正他也沒得手傷了小侯爺。
于是,他如實說,“小侯爺說不殺你,從今日起,你先跟在小侯爺身邊。”
張二先生不管跟在誰身邊,反正他知道自己不死了,那就能吃飯了吧他有氣無力地說,“我餓了,快餓死了。”
云落點頭,“我帶你去沐浴吃飯,然后去見小侯爺。”
張二先生沒意見,一瘸一拐地跟著云落走出了水牢,在水牢里泡了半日又一夜,他的腿都快沒知覺了。
云落帶著他沐浴后,讓他吃了一頓飽飯,張二先生恢復了幾分力氣和精神,跟著云落去見宴輕。
宴輕靠在椅子上玩九連環,雙腿疊加在一起翹起,一上一下的晃悠著,標準的富家公子哥的姿態,見云落將張二先生帶來,他抬起頭上下打量了張二先生一眼,對他拖腔帶調地說,“敢殺我,長了十個腦袋嗎”
張二先生拱手,很是能屈能伸恭敬見禮,回答他的話,“回小侯爺,沒長。”
“那你吃了雄心豹子膽”
“也沒吃。”
宴輕嗤笑,“那你是怎么敢對我動手殺我的一手金針的暗器使的不錯,連云落的武功揮出劍也只是擋了一半而已。”
張二先生慚愧地說,“為老夫那個不爭氣的兒子,舍得一條命被剮了,也能豁得出去對小侯爺下手。”
宴輕看著他,“姓溫的不是最想毀我這張臉嗎怎么如今對我動了殺手要取我的命了,你知道怎么回事兒嗎”
張二先生規矩地站著,搖頭,“老夫不知。殺手殺人,不問原因。”
“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嗎他為什么不悔我臉要殺我,你沒探究一下原因”
張二先生搖頭,“時間太短,老夫要籌備如何才能刺殺小侯爺。”
“那我如今給你時間。”宴輕玩著九連環的手不停,“你給我查溫行之,將他從出生到如今的所有事兒,都給我查清楚。包括他每天吃幾頓飯,如廁幾次。”
張二先生“”
他有些犯難,“小侯爺這個要求,怕是有點兒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