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沒有用處,你覺得我會留你這條老命”宴輕抬眼掃了他一眼,“你兒子蘇楚,挺招人稀罕的,我也挺喜歡他,他不是金秋已參加了科考嗎也許如今已高中了,以后他在京城立足,爺罩著他。”
張二先生深吸一口氣,他有兩個兒子,便是兩個業障,他拱手,“老夫竭盡所能,但溫家不好查,小侯爺若是想讓老夫事無巨細地查,那得給老夫些人手。”
“行。”宴輕對云落擺手,“端陽傷好的差不多了吧帶著他去見端陽,讓他以后跟著先生一起干活。”
云落應是,見宴輕除了要求張二先生查溫行之,對別的再沒興趣,不愿再與張二先生多說的樣子,他便示意張二先生跟著他走。
走出屋子,張二先生沒忍住,壓低聲音問,“溫家長公子與宴小侯爺有仇嗎”
“有。”云落覺得張二先生從今以后是自己人了,也沒什么不能告訴他的,反正憑他的本事,早晚也能知道,他壓低聲音說,“他想要我家主子,自然要先除去小侯爺,以前只想毀小侯爺的臉,如今大約發現主子喜歡小侯爺不止因為臉了,便想著殺了干凈。”
張二先生“”
他本來以為是因為溫家扶持東宮,與凌畫作對,才要除去凌畫的軟肋來殺宴輕。卻原來是溫家長公子想要凌畫他頓時覺得自己見識少了。
張二先生道,“小侯爺果然如傳言所說,誰得罪了他,他一定饒不了。”
他懷揣著一肚子的秘密,但宴輕把他叫來,也只是想讓他查溫行之,別的再沒興趣,可見,他這回是記住溫行之等著有朝一日報仇呢。
云落點頭,“所以,你乖乖的聽話,否則,小侯爺讓人生不如死的法子有很多你聽說過的吧他將人吊在城墻上,房頂上,曬成干都不稀奇。誰得罪了我家主子,興許還能落個痛快死,因為我家主子太忙,沒那么多時間折騰人,但小侯爺不同,他閑的很,除了吃喝玩樂,還喜歡玩人。”
張二先生點頭,雖算上昨兒刺殺宴輕那一回,他只見了宴輕兩面,但這兩面,都足夠他不敢得罪宴輕了,不是什么人都能接住他那一手金針暗器的,昨兒若是換一個人,早死在他金針下,他自詡普天之下能接住他金針暗器的,一個巴掌數得過來,否則溫行之也不會找上他,他也沒料到自己會失手,所以,雖準備了毒藥包放在嘴里,當時沒及時咬下,也是因為他自己愣了那么一下,而云落動作又快,他才落在了他手里。
今日短短兩句話,他甚至都沒看他兩眼,但拖腔帶調的漫不經心,讓他一點兒也不敢造次。
他心里明白,這件事兒辦好了,才是他以后能被凌畫收用的關鍵,若是他沒用,他這條命,估計得扔池塘里去喂魚。
他是被溫行之威脅,而如今,宴輕再用他對付溫行之,真是一點兒不帶轉彎的。
端陽見了張二先生,先是對張二先生一通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恨不得揍他一頓,但聽說他被關在水牢里已半日一夜,如今也是自己人了,氣才消了,聽聞宴輕要他配合張二先生查溫行之,他頓時來勁兒,“敢對我們小侯爺動手,哪怕他是溫家長公子,也得讓他曬成干。”
張二先生想著傳言不虛,曬成干這種事兒,宴小侯爺看來估計沒少做。
端陽當即便拉著張二先生問怎么個安排法,張二先生困的不行,“讓我先睡一覺,老夫保證,一個月之內,將溫家長公子查個徹底。”
端陽不滿意,“睡什么覺你不是殺手嗎殺手殺人不是十天半個月都可以不睡覺的嗎”
張二先生擺手,倒頭就往端陽床上躺,“不行了,不是當年了,老夫都金盆洗手十幾年了,如今是趕鴨子上架。得吃飽喝足睡好了,才能干活。”
不等端陽說話,他已睡著了,可見真是困極了,早先去見宴輕,都是硬撐著。
端陽干瞪眼,轉頭問云落,“你確定這個是差點兒殺了小侯爺的殺手”
他沒親眼見當時的兇險,如今見到了人,只覺得這么個老頭,一點兒也不像殺手,身上的書生氣倒是濃。
“就是他。本事大著了,小侯爺安排你跟著他查,你全力配合他,若是沒人手用時,告訴我,我給你調派人手。”云落囑咐他,“別小看他,否則我家主子不會在他對小侯爺動手后還留著他的命。”
端陽收起疑惑,發狠說,“你放心,姓溫的敢買兇殺小侯爺,早晚被小侯爺擰了他的脖子。”
這么多年,他對小侯爺十分自信,就沒見過誰得罪了小侯爺能全身而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