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輕瞧著她,也不太想看到她,擺手,“回吧”
凌畫如蒙大赦,轉身就走,腳步如風一般,轉眼房門關上,已不見了她人影。
宴輕氣笑。
她倒是識時務,躲的快。
凌畫回到房間后,在屋子里走了幾圈,消了食,躺回床上,很快就睡了。
宴輕在車上睡了一日,吃過飯后,沒有半點兒睡意,在房中坐了一會兒,閑的無聊,想出去走走,又不放心房中的凌畫,半晌后,無奈地嘆了口氣,從凌畫的包裹里拿出一卷書,坐在燈下看書打發時間。
夜半時,宴輕聽到凌畫的房中有人說話,皺眉,騰地站起身,隨手拿了桌子上的罩燈,風一般地出了房間,沖進了凌畫的房中。
凌畫的房中一片黑暗,隨著他闖入,罩燈照進了燈光,黑暗的室內頓時亮堂起來。
凌畫躺在床上睡著,屋中并沒有人,門窗緊閉,沒有人造訪過的痕跡。他繞進屏風后,也沒有人,整個屋子不大,一圈就可掃過來,沒有藏人的地方。
他出了屏風,去仔細看床上睡著的凌畫,只見她人雖然睡著,但是好像并不安穩,口中在說著話,一句聲大,一句聲小。
宴輕松了一口氣,原來是在說夢話。這是什么毛病怎么以前沒發現她說夢話
他走到床前,聽她說話,聽了半天,只聽她東一句,西一句,沒聽出個所以然,不知道夢里夢到了什么,他不太能聽的懂她在說什么,他剛想推醒她,只聽她忽然喊了“蕭枕”的名字,他手一頓,又聽她說,“周武若是不上道,我就把他女兒給你綁回二皇子府,你不想娶就不娶她,讓她給你做小妾。”
宴輕氣笑。
蕭枕也是倒了八輩子霉了吧
他想聽她還能說出些什么,凌畫卻又睡的安穩了,不再說了。
宴輕等了一會兒,沒聽到她動靜,他轉身向門外走去,走了兩步,忽然又轉身走到桌前,將手里的罩燈放下,來到她床前,將她往床里面推了推,騰出一大塊地方,他脫了鞋,解了外衣,躺在了她身邊。
他躺下后,才無奈地想,明兒就要一個房間好了,省錢,免得這般浪費。
第二日,凌畫睡醒后,睜開眼睛,便看到身邊躺了一個人,她愣愣的看著宴輕,懷疑自己得了健忘癥,昨天他不是要了兩個房間嗎怎么又與她一個房間一個床睡了他不是抗拒的很嗎這又是怎么回事兒
她看著宴輕的臉,覺得大腦有點兒不夠用。
宴輕眼皮動了動,醒來,睡眼惺忪地瞅了凌畫一眼,伸手往她臉上一蓋,聲音微啞,“昨夜你夢游,跑去我房間,非要拉著我過來,我不依,你就哭,我沒辦法,只能過來了。”
凌畫震驚,“我還夢游”
她以前怎么沒聽琉璃提起過這是什么時候得的毛病
“嗯。”宴輕困意濃濃,“你擾的我沒睡好,我再睡會兒,別吵。”
凌畫直挺挺地躺著,臉上任由宴輕的手蓋著,一片黑,他手心溫熱,她懷疑人生地想著,她竟然夢游嗎怎么一點兒記憶也沒有還拉著他哭哭什么難道她昨天的委屈不是自己裝的是自己心里真委屈所以,半夜夢游去找他哭訴委屈
這可要命了
凌畫不敢亂動。
宴輕昨夜雖然只睡了半夜,但是出奇的睡的好,剛剛被凌畫盯醒,隨口哄騙她,發現她真信了,心里想笑,索性不再戳破,閉著眼睛小憩。
察覺到凌畫很乖,安安靜靜,一動不動,想著她身上可取之處其實挺多的,雖然有時候讓人煩心,但其實省心的時候更多。
他故意小憩了半個時辰,讓她就那么安靜地躺了半個時辰,他才醒來,坐起身,對她隨口說,“行了,起吧”
凌畫已躺僵了,委屈地看著他,“腿麻了。”
宴輕拿了枕邊的扇子,照著她腿上敲了幾下,凌畫的麻勁兒好一會兒才過去,對他小聲控訴,“什么破扇子,就不能用手給我揉揉嗎”
宴輕已轉身下床,“飛雪扇是武林至寶,用它給你敲腿,還委屈你了”
凌畫心里腹誹,再是武林至寶,也不及夫君的手靈活好用吧不過她沒敢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