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輕也順著縫隙瞥了外面一眼,悠哉地說,“是挺倒霉的。”
凌畫問,“哥哥,你猜他們什么時候能烤好”
“至少半個時辰吧”宴輕說著躺下身,閉眼小憩,“我打算睡會兒,你呢”
凌畫試探地說,“那我也跟你一起睡會兒”
“行。”
于是,凌畫也躺下,閉上了眼睛。
周琛和周瑩的態度,間接地代表了周武的態度,看來周武雖然早先使用拖延術拖拖拉拉不敢站隊,如今想法應該已然偏頗了,大約是蕭枕得了陛下看重,如今在朝堂上,有了一席之地,消息傳來涼州,才讓他敢下這個砝碼。
她本來打算進了涼州后,先私下會會周武麾下副將,柳夫人的堂兄江原,但如今即將跨入涼州地界時遇到了外出巡視的周家兄妹,那只能跟著進涼州,直面周武了。
倒也不怕。
兩個人說睡就睡,很快就睡著了。
周琛也學著宴輕,用雪洗了手,雪冰的很,一下子從他手心涼到了他心里,他身邊沒有手爐,用力地搓了搓手,卻也沒有多少暖意,他只能將手揣進了披風里,借由胡裘暖和手,心里不由得佩服宴輕,剛剛竟然面不改色的用雪水洗手。
護衛們出自軍中選拔,都是好手,不多時,便拎回來了十幾只兔子,還有七八只山雞,被護衛長留下的人手此時已拾了干柴,架了火,將兔子洗凈,試探地架在火上烤。
不多時,滋啦啦地冒出了烤肉的香味。
護衛長大喜,對身邊人說,“也挺簡單的嘛。”
身邊人齊齊點頭,心里狠狠地松了一口氣,算是完成一半任務了。
周琛和周瑩也齊齊松了一口氣,心想著總算沒丟面子,應該是能交差了。
于是,在護衛長的指導下,命人將新獵回來的十幾只兔子宰殺了,洗干凈后,同時小心翼翼地架在火上烤,每個干柴堆前,都派了兩個人盯著火候。
第一只兔子烤好后,護衛長自覺挺好,遞給周琛,“三公子,這兔子熟了。”
周琛覺得烤的挺好,連忙接過,表揚護衛長說,“待回去,給你賞。”
護衛長高興地咧嘴笑,“屬下先謝三公子了。”
他小聲疑惑地小聲問,“三公子,這馬車內的兩個人是什么身份”
一定是非富即貴,否則哪能讓三公子和四小姐這般對待。
周琛繃著臉擺手,“不許打聽,做好自己的事兒,不該知道的別問,小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護衛長駭了一跳,連連點頭,再也不敢問了。
周琛拿著烤熟的兔子來到馬車前,對里面試探地說,“兔子已烤好了。”
在護衛們面前,他也不知道該怎么稱呼宴輕,干脆省了稱呼。
宴輕醒來,坐起身,挑開車簾,瞅了一眼周琛手里的兔子,眼神露出一抹嫌棄,“怎么這么黑”
周琛“”
烤兔子不都是黑的嗎
宴輕又問,“放鹽了嗎”
周琛“”
不知道啊。
他轉身問人,“兔子烤的時候放鹽了嗎”
護衛長頓時一懵,“沒、沒有鹽。”
他們身上也不帶這東西啊。
宴輕更嫌棄了,“不放鹽的兔子怎么吃”
他伸手拿了一袋鹽遞給周琛,“去放鹽再拿來。”
周琛伸手接過,“呃好好。”
他剛轉身要走,宴輕又給他一個鐵盆,同時說了烤兔子的要領,“先用刀,將兔子周身劃幾道,然后再用鹽水,把兔子腌制一下,等入了味,然后再放到火上烤,不要帶著濃煙半著不著的火,都給熏黑了,要沒燒透的紅彤彤的炭火,烤出來的兔子才外焦里嫩,也不會發黑。”
周琛受教了,連連點頭,“好好,我知道了。”
宴輕落下簾子,又躺回馬車里繼續睡,凌畫似乎是知道一時半會兒吃不上烤兔子,壓根就沒醒來,睡的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