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神情落寞的雪狼,他緩緩地喝著自己不喜歡的酒,眉頭皺著,目光有些空洞地注視著地上,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這酒,雪狼喝完后晃了晃酒壺,沒想到這酒水居然比茶水還要寡淡得多。
晚風一吹,雪狼的臉頓時紅了,他覺得自己渾身都變得軟軟的,整個人靠在桌子上面,手撐在桌子上,腦袋擱在手上,整個身子搖搖晃晃,他在椅子上扭來扭去,好像一直找不到合適且舒服的姿勢似的,時不時呼著氣,感覺他好像繞著風池城跑了五圈似的,渾身都被榨干了力氣。
看著雪狼被熏紅的臉頰,以及那好似起霧了的、波光粼粼的眼神。
林葬天無奈一笑。
這家伙喝酒喝得這么快,是不知道酒大都有后勁嗎唉,看這模樣,估計是醉了。
好歹用靈力驅散酒氣啊,林葬天把酒錢擱在桌上,拉起已經不能自己行動的雪狼,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慢慢地幫助他散去體內的酒氣。
周圍的人偶爾投來視線,好像是把他們當成了不愛女人愛兄弟的好漢,目光晦澀難明
,意味深長。
林葬天見了,也沒什么好說的,都怪自己經常在這家伙面前喝酒,沒想到居然把他變成了酒友。只能說有因必有果吧,當初造的孽,總是要還的。天知道來得這么快。
雖然喝酒的時候兩人一點交流都沒有吧,但總歸好過一個人喝酒,而且,看別人喝得醉醺醺的樣子也挺有趣的,就是累到了自己這一點有些不好。
回到客棧后,林葬天把雪狼往床上一扔。
他的嘴里還是念念叨叨著什么,臉上卻是帶著笑容,雙頰紅彤彤的,林葬天這一路走得飛快,估摸著酒氣也沒散去多少,現在看著他躺在床上,一臉笑意,憂愁盡失的模樣,林葬天倒也懶得幫他把酒氣給散了,就這么睡去吧。
林葬天坐在一旁,給自己到了點溫水喝,“雪狼兄啊,看來你不喝酒,真的是正確的選擇,聽我的,你以后就別喝了,酒量不好,還不知道控制,大雪天的,要是醉倒在路上,也沒個人管,不得凍死在街上。現在世態炎涼,好心人比和尚的頭發還少,你可得長點心啊。唉,我說了這么多也不知道你能不能聽到,多給你說一說,聽聽我的聲音,晚上做個噩夢也不錯嘛。”
林葬天笑了笑。
這家伙憨頭憨腦的,倒是他自己買的那些酒幫了大忙。
雪狼躺在床上,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神色痛苦起來,抱著被子轉過身去,腿翹了起來,將卷成長條的被子夾在大腿之間,哼哼唧唧的,嘴里含糊不清地說些什么。
林葬天仔細聽了聽,發現他說的是“你你的兒子我保護得很好,你你可以放心了嗯在在那里過得還還好嗎嘿等著我,我我一定去找你”
看著醉醺醺的雪狼,林葬天緩緩地走過去,然后輕輕地把床邊的窗戶給關上了,“晚上涼,好好蓋被子。”林葬天看著他,低聲道。
他將被子從雪狼的大腿之間抽了出來,然后給雪狼蓋上了,擔心他半夜蹬被子,便又揮了下手,把被子的四個角給定住了,免得他又蹬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