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城。
有幾個一瘸一拐的鼠族進了城門,在查明了他們的身份后,發現這幾個個子高大的鼠族少年實際上年齡也不大,而且之前是住在落雪城中的,雖然有居住的證明,但是那份證明已經皺皺巴巴,而且在查看了一番那個地方之后,他們才發現這幾個鼠族少年,原來都是孤兒,因為遭遇相同,所以聚在了一起,一起相依為命,之前不知道怎的出了落雪城,還好辛辛苦苦地走了回來。
在知道了落雪城的巨大變故之后,他們的臉上沒有多少變化,對于林家黑騎入主落雪城,也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對于他們來說,或許只有落雪城這個他們熟悉的地方,才能夠讓他們適應,才能夠讓他們更好更安心地活下去。不論落雪城是誰來管,只要他們還能像之前一樣生活,就都無所謂了。
只有在這個地方,他們才能夠以“地頭蛇”的身份耀武揚威。
在鼠族少年當中,那個個子最高的少年,眼珠滴溜溜地亂轉,一邊和守衛套著近乎,一邊油腔滑調地說著些謊話,半真半假的話說得臉不紅心不跳的。
也難怪他能當他們的老大。
鼠族少年身后的幾個少年低著頭,偶爾瞥向正在說著話的少年。他們缺乏面對陌生人鎮定自若的能力,所以當初才會讓這個力氣最大,嘴皮子最會說的少年當他們的老大。不然的話,就以少年那惡劣的性格,他們還真的忍受不了,能夠堅持這么久,只是因為漫長的時間可以改正一切毛病。當初覺得厭煩的毛病,現在卻早已習以為常,甚至還有樣學樣,跟著學了起來。對于懦弱卑怯的他們來說,只有這樣才能脫離內心的那份對于現狀的抓狂,站在拿著武器的人的身后,高傲地仰著頭,狐假虎威的,以為這樣就能把前面那人給對方帶來的畏懼轉接到自己的身上,錯以為那也是因為自己。
憤怒不會發生在他們的身上,因為他們早已經忘記了對別人生氣的感覺。
對于他們來說,或許唯一可以撒氣的,是那些已經無力抵抗的“弱者”,以及現在這個世道。
往日里落雪城每日都是漫天的雪花,紛紛下著不停,他們幾個人待在外面,沒有地方去,每天就是走到哪就在哪里待著,找點木柴燒一燒,度過一晚。經常拿到的木柴都不太容易引燃,他們只能在這點燃之前繼續忍受著寒冷,越是焦急,越是不成。有時候抵御風寒的篝火不夠旺,他們也只能讓那個大個子坐在離篝火最近的位置,而他們只能蹲在角落,一邊搓著手取暖,一邊小心翼翼地看著那個性格陰晴不定的少年的臉色,脖子縮在衣服里。對于他們來說,邊邊角角的地方是他們熟悉的位置,待在那里會讓他們奇怪的心安。
最終,他們幾個終于進了落雪城。
看著既陌生又熟悉的街道,幾個鼠族少年你看我我看你,都從對方的眼神里看出了一絲迷茫。
“接下來,我們該去哪里呢”一個少年聲音顫抖,試探性地小聲問道。
個子高大的少年一臉陰翳,他的臉上有一道傷口,具體忘了是怎么得來的,不過自從那一日在街角對那個狐貍小子和那個小兔子“友好”地溝通了幾句之后,他們幾個就莫名其妙的失去了意識,最后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居然已經不在落雪城了,沒有凍死算他們運氣好,之后能找回來,他們覺得這就是一種命運,老天都不讓他們死,那么誰又能讓他們輕易地死去呢
“在想接下來去哪里之前,我們要去找一下那個狐貍和兔子,那天若不是他們,我們也不會莫名其妙地出了落雪城,聽說城里的一些難民都被安置在一個地方,我們去那里看看,找他們算一下舊賬”高個子少年惡狠狠地說道。
對于那兩個怪胎,他只想把他們全都撕碎。
山坡上。
一個狐族少年和一個個子小巧的兔族少女在一塊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