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們買的東西”
趙姒翻開幾頁紙,這些東西像是以前她找的假道士會使的,一個黃毛丫頭和一個茍延殘喘的小子,能有什么花樣,倒是高看了。
張管家彎腰推門,謹慎地向外看了眼,才把門栓掛上。
“夫人,要不要我把他們”張營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撐起佝僂的腰,“我下手干脆利落,還沒失手過。”
趙姒“不必,纓兒視她們為朋友,先派人盯著。”
“那湖里的東西,是不是要清理了,姓呂的老頭上次差點被拉下去,他留著還有用,我們”
“別動她”趙姒轉過眼,直愣愣地扭過脖子,幾顆獠牙伸出嘴外,“你也敢指點我的事情,如果他掉下去,也是他該,命該如此”
三條毒蛇順著趙姒華貴的綢緞衣袖里鉆出,爬上她的發簪,一條條纏在其上,朝著男人吐蛇信,暗紅的花紋和衣裳的花紋融為一體。
張營雙腿一軟,直接癱在地上,冷汗從額頭上流下,“夫夫人,我都按您說得做。”
絲絲絲絲
半指粗的紅蛇在趙姒白皙纖長的脖子上,咬開小口,被咬得地方鼓起小包,紅色的血從包里滲出。
毒蛇貪婪地吮吸著供養,舔舐著小口。
趙姒痛苦至極,抓上身旁的一塊木頭,皮肉交蹭,染紅了桃木,但三條小蛇寧愿爭搶那個小口,也無一條往割了大口子的右手旁鉆。
小蛇被喂飽,滿意地吱吱兩聲,又重新鉆回去。
張營跪著從地上爬起來,奉上早就準備好的金瘡藥和布巾,盡管這場面每月都會有一次,他的雙手依舊忍不住地抖動。
“去,把裴逢叫過來。”
趙姒手指輕點在藥膏上,于被毒蛇咬過的地方細細揉搓,混著毒液的淤青極快消失,布巾擦去暗綠的藥膏,脖頸重回白皙光滑。
但面色的慘白印證了她的虛弱。
“今日,在這兒”張營戰戰兢兢地捧回布巾,試探著問到。
平日都是在房內,今兒三條小蛇餓得早了些,在這簡陋陰暗的庫房就迫不及待地爬出。
“嗯。”趙姒斜眼,捂住脖子喘了口氣,一腳踢過去,“還不快滾別耽誤了時辰。”
走動只會使她全身上下的血液流動加快,三條也只是她循序漸進的上限,她并非細皮嫩肉的人,換不換地方于她無差。
沒多久,一個背著藥箱的男子急匆匆地跟著張營的腳步趕來,他立在門口時,微皺了下眉頭,“張管家,你怎么能讓夫人在這種地方”
“我也不想,今兒事出得急,先進去吧。”張營心里罵著這個裴逢,仗著自己這點能耐,都要騎在自己頭上了
但夫人如今器重他,自己那他沒辦法,只能干瞪著眼忍下這口氣。
裴逢拿出一個瓷碗,在趙姒的胳膊上開了道口子,流了半碗黑血后,他動作細微地將藥膏抹在傷口處,卻不見好。
“夫人,你這手指是怎么回事”他在趙夫人面前向來有話就說。趙姒也喜歡他這直爽的性子,如實相告后,她眼神一變,“這倒提醒我,張營,把染血的木塊扔掉,把這里恢復原樣。”
“夫人,你小題大做了。”張營翻了裴逢一個白眼,但對方根本就沒看他。
“小心駛得萬年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