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是些普通人,宴瑟留在這兒也毫無用處,在人群涌動下,從人群中穿過,去找娍娘子離去的方向。
她還沒從偏院里走出去,外面的呼聲被風吹過來,刺耳朵。
外面哪里還是剛才的光景,原高掛于房梁上的紅燈籠一個個閃著綠光,鼎盡數被推倒,散落著。
寬廣的庭院里全是瘋了的百姓相互搏殺,在院里拾起一塊木頭都是兇器,搶不到東西的掐住旁人脖子使盡蠻力,人人都像是有不共戴天之仇,神智喪盡。
極盡瘋狂的人間殺戮場。
煩躁感突然向她的大腦沖擊,她好想聞到鮮血的味道
宴瑟被這想法嚇了一跳,直接封了五感,肯定是有什么東西侵占了她的感官。
她運了氣,才將沖動抑制在腦子里。
宴瑟召出系統正要問自己能不能
系統請勿恢復自己的形貌。
這么無情,她連佩劍都沒法用,幸好上次的符咒畫了不少,但以她如今的靈力,這符咒的效力天差地別。
外面的人皆瘋了,但卻無人向這邊靠近。
兩步之外,兩個人扭打在一起,上面那人已經把下面的脖頸咬破,貪婪地吸食著鮮血,下面那瘦小男人失血過多,沒那人的力氣大,掙扎著卻抬不起手。
宴瑟掏出張定身符,定在上面壯漢身上,在他不得動彈的空隙,趁機將兩人拉開。符咒效用只有一瞬,她并不像讓壯漢成為毫無還手之力的被攻擊者。
正要離開,瘦小者直接沖著她撲了上來,一口就要咬在她的脖子上。
縱然瘦小男人已經瘋掉,內心深處的惡念告訴他,壯漢左右是拼不過,而將眼光放在一個剛幫過他,對自己沒防備的女人身上,抽刀向更弱者,更容易。
宴瑟直接躲開,從懷里抽了道時效更久的符紙,貼在他腦門上。
乾坤袋里還有幾顆從瓶子里散落的藥丹,她前日才發現,掏出來準備留著。
她沒多想,喂了男人一顆。
男人從癲狂中清醒過來,看到的血腥場面,嚇出了一身冷汗。
“喂醒了”她看著這人眼睛里已恢復清澈,站起來就要離開。
剛才的記憶還在他腦子里,他知道這個姑娘救了自己的命,不假思索地要抱宴瑟的大腿,“俠女,能不能帶我離開”
“發生了什么”她一閃躲,撣了撣身上的灰。
這一切肯定是那娍娘子搞的鬼,不過城中百姓那么敬仰她,受人愛戴的感覺該是享受,而不是報復。
“我跟著家里人來上香,剛開始還好好的。往年娍娘子只會出現一面,今年足足在殿內待了一刻鐘。但就在奉人上香的時候,一切突然就變了,我突然就特別想”
“殺人。”宴瑟淡淡地接上他的話。
這種事情羞于出口,但已經踐行,還有什么遮掩的必要。
“是,但我平時連雞都不敢殺,你可以去問問我街坊鄰居。”男人顫著身子道。
“哦,你離開吧。”